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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最終只吐字道:“是的。”
“它在這裡,”司霖緩緩提手指了指帽冠右側,只見一根圓長的赤紅羽毛正嵌在玉飾之上,他伸手想要將赤翎摘下來,卻被蓮兮拿五指緊緊掩住翎毛,好似護著救命稻草一般。
她心中惶惶然,彷彿那一支輕飄飄的羽毛一旦被取下,懷中的人也會化作縹緲緲的煙霧而去。
“你築好了巢,我現在便帶你回去。”她抱著他站起,準備回山壁那一處。
“若是等霖產下卵,你就拿不到赤翎了,你可懂得?”
“我懂……得。”蓮兮強作鎮定,卻連聲音都開始顫抖。
“兮兒,”司霖聲音愈發低弱,卻愈發笑得明媚,嘆說:“你真是我這一輩子所見最奇怪的人。”
蓮兮心中酸澀,默默舉步,卻聽司霖忽然急切道:“不是這邊,霖想去潭水那裡。今夜霖與人在潭畔有約在先。”
蓮兮置若罔聞,執意要往石壁那端行去,懷中司霖卻以僅存勁力掙扎,嘶啞道:“霖與兮兒約定之事,兮兒已忘了?霖懇求你帶我去那裡。”
第十六節 執手相辭 我心足矣(2)
她停下腳步,透過司霖明亮的雙眸又一次看見自己失魂落魄的臉龐,頓了半刻,轉身往林中潭池走去。
他二人離那水潭本已不遠,只行了數百步,便隱約可見潭邊彙集的點點螢光。
蓮兮將司霖平放在他素愛正襟危坐的那一方岩石上。
司霖體虛不能坐起,便只平躺著,拿眼四下望著螢火紛飛,說道:“那一夜,霖追著一隻美麗的的螢蟲在林中奔走,它卻似是有意領著霖走到潭邊……霖一直以為夏夜螢蟲是世間最美之物,原來還有比螢蟲更美的人。”
蓮兮想起那夜隨著螢蟲幽芒來到潭池邊的光景,輕笑了笑,嘆道:“司霖的雙眼也生得極美,澄淨無暇好似這一池潭水。”
她為他將額上凌亂髮絲理好,手指方才離開他的額頭,眼角便掠過一片黑色殘影,一隻蒼白的手探到眼前,直取司霖嵌著赤翎的帽冠右側。
緋光撕天,鸞鳳破空將那隻盜羽之手逼開一邊,隨即劍鋒上挑,赤紅光練在夜色下劃出如花瓣飄散一般隨興的曲線,卻一絲餘贅也無,直向那不速之客的脖頸抹去。
那人也早有準備,上半身立時往後仰,一面飛快自背上抽下青色角弓,拿弓臂堪堪抵去鸞鳳的劍勁,鸞鳳之鋒與弓臂上的雲龍浮雕兩相碰撞,沉重聲響之中,浮雕被淺淺削去了一隻龍角。
執弓之人被鸞鳳密密交錯的劍路逼得避尤不及,只能時不時拿手中角弓左揮右擋。他步步後退間尚且難以躲開鸞鳳罩下的漫天花雨,索性側身一翻,玄黑衣袖一捲,跳開幾步遠,立在潭沿一塊高石上,摸箭在手。
蓮兮見那黑衣短髮的男子引箭上弓,準心直衝潭池另一側躺著的司霖,趕緊飛身移行而去,挽起劍花作勢要擋。
然而箭在弦上,卻久而未發。石上一襲黑色深衣的男子朗聲道:“許久未見,蓮公主別來無恙。”
蓮兮冷哼一聲,道:“我本該想到,冷箭君就是你這傢伙。”
“既是蓮兮你,我也不便得罪,只向你討要赤翎一根,討得了便走。”那人話雖如此,手間箭心卻一絲懈怠也無,仍是直直朝著蓮兮司霖這邊。
“笑話,孟章神君想要就要,想走就走,莫非當本尊是柿子,隨你拿捏?”蓮兮將司霖護在身後,劍色陰冷亦直指石上立著的人。
“近些時候我也時不時見你在樹上養氣調息,今夜只見鸞鳳不見夢龍,莫不是蓮公主尊駕抱恙在身,使不出雙劍來?”孟章神君青黑長鬢被夏風撩動,在空中蒼勁飛卷,他虛一撥絃,想探一探蓮兮的反映。
蓮兮自是不會中招,鸞鳳猶自懸停在月色下,劍脊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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