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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兮捂著封鬱的劍口,緩緩說:“你卦數當真了得,我有時真恨你為何總能預卜先知,既然早能猜透人事,為何還要將人心玩弄掌間?”
話音未落,只覺封鬱將她懷抱得更緊,讓她生出一絲疼意。
封鬱在她頭頂說道:“我曾因卦數通天無人能及而自鳴得意。縱使如此,還是令心愛之人生生在面前死去。從此我雖演卦,卻再不能盡信掌間卦數……”
“事在人為,蓮兮你可懂?戲子循戲文而演,命中之事卻並非註定不變。今日司霖將命中赤翎相贈,並非是命運令他如此,而是你與他心意相通。若有命運一說,我不過循著命運將你領到了司霖的面前,成全上一世司霖心中所夢。”
金翅散盡,潭邊螢光飛舞,幽光美麗太過,令蓮兮不能直視。
她在封鬱懷中閉上眼,輕聲問道:“你卻為何要逼我取翎?你可知赤翎雖在我手,卻讓人心如刀絞,好似……好似是我奪去司霖的性命一般。”
“我只知若是蓮兮,必會拿著真正的赤翎歸來……”封鬱將額頭輕靠在她的肩上,過了許久才說:“原是我對不住你。”
蓮兮向封鬱揮劍時本就沒有使出全勁,更不似與孟章神君纏鬥時那般,將龍真纏繞於劍尖之上,直接洞穿對方神元。封鬱肋下的傷本不過是普通劃傷,以他上仙之體,稍一提起神冥便能迅速癒合傷口。然而蓮兮右掌之下,封鬱的傷口卻一絲修復的跡象也無,滾燙的鮮血仍在汩汩往外直淌。蓮兮將體內神元匯去右掌,為封鬱運氣療傷,卻被他猛地推開身子。
“你方才著魔一般舞劍胡鬧,體力早就透盡,這一點小傷我自己來便好。”他說著匆匆背過身去。
望著封鬱的背影,蓮兮始終覺得有一絲古怪,莫非是是他神元有損?幾日前還分明是好端端的。
她正要開口相問,忽見天邊雲端三五成群降下好些人來,皆落腳於潭畔草地之上。來人雖高矮胖瘦不同,卻都身著青黑色短衫,腰纏月白素帶,頭帶一副雲紋浮雕青龍面具。
那群人稀稀落落站在潭水另一側,將負傷仰躺在那一處的孟章神君圍在中間。
蓮兮見狀揚聲問道:“可是旭陽宮中之人?”
對岸眾人中領頭的男子將青龍面具揭在一邊,朝蓮兮這邊躬了躬身說:“我等正是東方旭陽宮,孟章神君朧赫座下八行者,敢問尊駕真身名號。”
蓮兮也不屑遮掩,脫口便說:“本尊名號東蓮,邊上的是鬱天仙尊。今日你家主子是被本尊所傷,刀劍無眼,你幾個先把朧赫抬回去,他醒來若有不服,便叫他儘管回來接著找本尊切磋技藝。”
“原來是蓮公主和鬱上仙,我宮中主人近幾日都不曾回宮主事,我等也是循例下凡來尋他,現在既找著了,這便帶他回旭陽宮去,其他瑣事,待我家主人傷愈再自作定奪,”青龍八行者的首座又深深對蓮兮二人作了一揖,道一聲:“告辭。”
那黑衣素帶的八人前擁後簇,扶著孟章神君騰空而去。
眼見孟章神君被人扛肩提腿好不狼狽,蓮兮心中也生出幾分好笑。朧赫修仙,亦是走的化龍一途,雖自小師從上一任孟章神君沁洸,卻也拜她父君龍王老兒為授業之師,求學過修煉龍真的要訣。
蓮兮那時不過千餘歲,初次與朧赫在東海邂逅,見他雖是男子,卻生著一雙比女子更加綺夢迷濛的鳳眼,本想與他親近言語幾句。不想他張嘴便出言不遜,字字句句專為挑釁而來,惹得蓮兮怒髮衝冠,拂袖而去。從此她便與朧赫兩相看不對眼,每逢與他見面少不得干戈相向。朧赫一方青玄角弓,雖也百步穿楊,勁道蠻橫,但無奈在短距中與蓮兮一雙對劍抗衡,挽弓引箭的臨風俊態全使不上手。數十次比劃中,他都只得任自己被夢龍鸞鳳生生剋死。雖是如此,此人卻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枉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