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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是精靈族的王,前路未卜,便就讓他一人前往。
空羽忽而想起他預感到的生死大劫,是否就是應在了這次?那他更要去了。
希爾仍舊在與江洗秋對峙,他半是威脅半是懇求,「你做了什麼?能不能停手?」
江洗秋咳嗽著,忍不住多看了希爾幾眼。
希爾能說出這種話,倒是讓他對其有些改觀。看來這人狼心狗肺不假,但對這個世界也抱有幾分仁慈。
「來不及了,希爾。」江洗秋的笑容多了三分真誠,不知是因為事情進展順利,還是因為希爾的態度讓他詫異之餘也有些感懷。
希爾抓住他的手:「怎麼會來不及?你是江洗秋啊,你給他們下了什麼命令,現在讓他們停手不就可以了?」
「來不及了,希爾。」江洗秋將手抽回,仍是那副從容憐憫的神情,又重複了一遍。
「你真該死……」希爾勃然大怒,一手抓著他,另一隻手握拳就要落下,這時桌子上的水晶球突然綻放光澤。
「江洗秋。」虛影還未成形,就傳出一道急促的女聲,「深淵縮小了。」
希爾的手頓住,他只聽到了聲音,還未反應過來話語中的含義,便難以置信地問:「梅瀾?你也知道?你們是一夥的?」
江洗秋的注意力卻是另一件事。
他艱難地推開希爾,腳步踉蹌地跑到桌子前面,似乎覺得隔著這點距離他就會聽錯一樣。
「你沒看錯?梅瀾,此事非同小可,你確定嗎?」江洗秋只覺得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著急不已地等待回答。
梅瀾不覺得江洗秋的語氣有問題,因為她與他一樣著急,「這怎麼會看錯,你知道嗎?深淵如今縮小到大概只有兩米寬,任誰都沒辦法看錯!」
——深淵曾經是望不到邊的。
江洗秋的臉色在瞬間慘白,他雙眸失神,用最後一絲理智喃喃地提醒自己:「地牢,我要去地牢……」
他匆忙轉身,發覺自己渾身力氣盡失,跌倒在地。可他像是被一股執念支配,站不起來還要執著地向外爬去。
希爾也意識到了什麼,他倉皇后退了兩步,待看到江洗秋,又強逼著自己鎮定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拎起地上的江洗秋就要離開,水晶球上的虛影見此也慌忙叫道:「希爾,我也去。」
希爾看了看她,終究是一言不發地照做。
虛影暫時隱入水晶球,希爾一手抱著水晶球,一手提著江洗秋。
入口處,他揮退守衛,自己用魔法砸開了大門。
地牢很空蕩,裡面乾淨得不見一縷塵埃。
牆角燭光閃爍,冰冷又幽靜。
裡面本該纏繞著厚重的鎖鏈,四面的牆壁也該布滿了各式各樣的魔法陣,而在最中間,曾經住了一個人。
「他來過了。」希爾驀然開口。
沈明澤來過了,又離開了。
可那人會去哪兒了呢?如今又……是生是死?
希爾從前用盡一切手段要沈明澤死,可他從未想過那人真的會死。
沈明澤是普天之下唯一的神明,是則鳴大陸至高無上的天道,怎麼可能死?
江洗秋乾澀地說:「深淵只是縮小,大人定然還活著。」
也許只是受了傷,也許只是狀態不好,可絕不會是代表再也不會出現、再也不能看見的那種……死亡。
「他果然還活著!他去哪了?竟然離開地牢。」恍惚中的希爾捕捉到江洗秋的分析,他瞬間回神,對此深信不疑。
不知是當真信了,還是不願意懷疑。
希爾感覺心裡亂糟糟的,許多事情混雜在一起,他一時分不清,此時沈明澤和則鳴大陸,哪個更讓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