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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
祁恆猛得坐直,腦中思緒萬千,漸漸勾勒出「那人」的身影。
——文國公,文煦之!
文國公忠於皇帝,也許也是因為害怕引起皇帝的忌憚,所以表面上不能支援他。
但暗地裡,卻為他發掘了易淮這樣的人才,又想辦法把易淮送到他身邊,讓易淮輔佐他。
如果那人是文國公,也就無怪易淮會那樣尊敬他,甚至說出「比起那人,他(祁恆)差的太遠了」這種話。
文國公品性高潔,滿腹經綸,他亦是自愧不如的。
一切都對上了。
祁恆得意地想:易淮啊,雖然你什麼都不肯說,但還不是被我猜到了?
看來那折《少年遊》的話本,也是國公的手筆了。應當就是為了提醒他,結果被那奸臣沈明澤利用。
但國公縱使不能親自提醒,為何不讓易淮告訴他?
……或許國公還有別的考量吧。
他受國公照顧頗多,日後若是有機會,定要好好感謝一番才是。
除此之外,易淮瞞著他的絕對不止這一件事。
祁恆想起,易淮曾有兩次特別大的情緒波動,都是在他罵完「奸臣」之後。
這很不對勁。
易淮向來冷靜自持,端的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傲然,即使生氣也不會失態。
可偏偏兩次,在他提完「奸臣」之後,易淮都極其強硬地說了一句同樣的話。
——「你別這麼說他」。
易淮和沈明澤之間,一定也有秘密。
或許,或許……
祁恆起身回營地,安全起見,他最好不要一個人在外面待太久。
解決了心頭一大疑惑的祁恆心情極好,腳步輕快。
他想,從易淮的態度來看……
或許,沈明澤也沒他想像中的那麼壞。
遠在京城的沈明澤又吐出了一口血。
宋笙趕緊扶著他坐下,為他端來茶水漱口,見他沒有再咳嗽吐血,才稍微放下心。
宋笙半跪在沈明澤身邊,仰著頭懇求他:「大人,我們請個大夫來看看,好不好?請最好的大夫。」
沈明澤垂下眼,看見他仍有餘悸的擔憂眼神,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快穿過上百個世界,早已不算年輕。
宋笙的年紀對他來說,就像個孩子。
他一邊將宋笙扶起來,一邊溫聲安慰:「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文煦之還站在一旁,見此場景驚疑不定,他猶豫地開口:「你……你怎麼了?」
沈明澤病得很重?
他為什麼不讓請大夫?
還是請過了發現治不好?
而且,宋笙看起來也很奇怪,他似乎早就知道沈明澤的身體狀況。
文煦之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有把握,一定是趁他病要他命,可宋笙卻是很真情實感的擔憂?
「暫時死不了,讓國公失望了。」沈明澤冷聲說。
他今日穿著一身白衣,儘管剛剛吐血時很小心,但還是有血跡濺落上衣擺。
鮮紅點綴在大片純白上,瑰麗又不詳。
沈明澤接過宋笙重新為他倒的水,微微潤了潤嗓子。
「國公不是希望本官放人嗎?可以。」他淡笑著起身,宋笙趕緊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唯恐他出事。
沈明澤站在文煦之面前,輕聲地說:「老師,您辭官吧。」
也許是因為太過疑惑,文煦之發覺自己竟沒有想像中那麼的憤怒與絕望。
只是……
這個條件一答應,他就真的,再不能為慶朝做什麼了。
沉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