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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啊？哈哈！”

我瞪了他一眼：“好啦！說正經事，今兒來可是有事？”

“咦，你怎麼知道？我每日過來你都不問，今兒卻這麼準？”他故意瞪大眼睛問我。

“你往常都是換了常服過來，今兒一下朝便來了，想是有急事罷？”

“皇阿瑪下朝後獨獨宣了我去乾清宮，巧的是就說了咱倆的婚事，還說讓你去見駕。”

“醜媳婦要見公婆了。哈哈。”我打趣道。

“寧兒，皇阿瑪沒再召我前去了，這事兒我看有點蹊蹺……”他有點擔憂的看著我。

“別多想了，你先回府吧，聖旨都下了，能有什麼事兒呢。”我寬慰他道。

“嗯，有什麼事兒讓春燕給我捎個信。”

送走了胤祥，我稍稍整了整衣服，便獨自前往乾清宮去了。

乾清宮，草草一算，我來了不下百來次了，可這次卻是我第一次好好的看一下這座宮殿。

琉璃瓦，漢白玉，金龍彩畫菱花窗；焚香爐，東暖閣，銅龜銅鶴金亭子。

乾清宮內，懸著的一副對聯最吸引我的眼球，那是康熙的手書：

表正萬邦慎厥身修思永

弘敷五典無輕民事惟難

。

“丫頭，看什麼呢？”康熙揹著手，緩緩向我踱來，精爍的目光穿過我。

“立業本應民為本，民生多艱事可哀。皇上體恤民生之心，誠可動人。”我俯□子，恭敬的一拜。

遲遲沒有聲響傳來，我緩緩抬高了頭望著他。

“老十三的事，朕本不意應允，你可知為何？”他走回了書桌旁，輕輕叩著手指說道。

我心裡緊了一緊，時隔這麼多年，當年十五歲的康熙已經令我如此膽寒，現如今的他更加讓我心驚，我開始不明白為何當初會把他看做親人一般來敬愛，莫非是因為未見其手段才不懼嗎？

“怡寧不知。”我又磕了磕頭，伏在地上。

“朕不希望你嫁給任何人。”他又說道。

我明白了。因為我的來歷吧？無論我嫁給了誰，對康熙來說，也許都是一個太不確定的因素，跳脫出了他的掌控。我沒再說話，只不由自主的把手捏的很緊，難道，我要再死一次嗎？

“賜婚的事，出乎朕的意料。朕以為，你不會醒了……”他頓了頓，又開口道，“金口御言難再收回，既如此，朕要你答應朕一事。”

“皇上請講。”

“你可以嫁給老十三，但是永遠不能背叛朕，不然，朕立刻就要了你的性命。”他突然提高了聲音。

我當然知道他所謂的“背叛”是什麼，而我卻心寒於他如此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遵旨。”

“來，丫頭，上朕這來。”他的聲音立刻緩了下來，對著我招了招手。我知道，我們達成了這個共識之後，我依舊會是他最疼愛的格格，哪怕上一刻他想要我的命。

“三年了，你還是容顏未變，朕卻老了。”他撫著我的發端輕嘆道。

“在我眼裡，您永遠是十五歲時的模樣。”我低眉順眼的說道，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當然，他永遠都是十五歲時的模樣，那轉身決絕的背影。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怡寧先告退了，皇阿瑪想必乏了。”我喊他“皇阿瑪”，他就要成為我的“皇阿瑪”了。

他放下了停駐的手，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看住我，卻什麼也沒說，隨著我退下。

“格格，十三阿哥在御花園候著您呢。”剛出了乾清宮的大門，春燕就迎上來了。

“嗯，我這便去。”我撩起裙襬，長呼了一口氣，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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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