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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再說什麼,她不禁擔憂起來。
“你是不是後悔了?會不會明天又不理我了?”說著,她緊張地仰起臉問。
“絕對不會。”他毫不遲疑地回答,隨即因自己語氣中的堅定而驚訝。也許他只是不想再經歷一次洪水氾濫……他猶如困獸之鬥地試圖說服自己,卻在電光火石的瞬間愕然明瞭──
原來他的心早在不知不覺中淪陷。
錢曉竺鬆了一口氣,渾然不覺地偎近他緊繃的胸懷,羞赧輕語:
“謝謝你。”
她這般謙卑的言語,迅速撫平江柏恩激盪不已的心情;無以名狀的感動澎湃胸口,充塞胸懷的點點情愫早已默默滋長茁壯──
六月小暑,驪歌聲中送走了博士、碩士、學士班畢業生,在校生正經歷歡樂暑假前的痛苦關卡──期末考。
才考完第一天,錢曉竺就有些熬不住了。說好期末考這一週不聯絡、不見面的,而她卻不止一次埋怨自己,幹嘛提出這種餿主意。好不容易最後一科考完了,只剩“國際關係”的報告交出去就解脫了。
轉動著手中的筆,她的心緒已自桌上敞開的教科書飄開。這個暑假她到底該不該留在臺北呢?舅舅跟表妹一直期盼她能回嘉義團聚,可是他在臺北──要是申請學校順利的話,最晚九月他就得離開臺灣了,他們能相處的時間竟足那麼短暫。
唉──她到底該怎麼辦?她抓著頭髮,絞盡腦汁想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走了。”範亦萩開門走了一步,回頭囑咐說:“快點寫,助教說只剩三個人沒交了。還有,等你決定好留在臺北還是回嘉義後,打個電話通知我。”範亦萩因為家裡交代,學校課業一告段落就得立刻返家。
錢曉竺保證地連連點頭。
原本對錢曉竺如此輕易原諒玩弄她的江柏恩感到不諒解的範亦萩,與她冷戰數日後,耐不住關心,又與她恢復情誼。
有亦萩這樣知心的朋友真好!錢曉竺洋溢幸福地笑著……
不一會兒,剛走不久的範亦萩又開啟房門,衝著傻笑的錢曉竺說:“樓下有你的電話。”
跟範亦萩結伴下了樓,她轉住宿舍辦公室接電話。瞬間,她全身為之凍結,臉上慘白無血色──電話中自稱是警察的男人,單調平緩地告知,她的舅舅跟表妹因為車禍。現正在加護病房急救。
“同學,你怎麼了?”
她渙散的眼神對上詢問的教官,一時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有如懸浮在夢境中,遲疑地對教官搖了搖頭。
教官微微一笑,又說:“如果沒事,請把電話還給我。”
她交出手中緊握的話筒,發愣地看著教官背轉過身撥電話,半晌才移動發軟的腿跨出辦公室──最初的驚嚇過去,不得不接受事實的腦海,混亂的思緒正快速攪動。
她得立刻回家!唯一清晰的意念浮出腦中,她飛快奔回房間,胡亂裝了一些東西,急忙下樓;突然記起,她得通知他們──亦萩尚未回到家,她留了話,說自己有急事回嘉義去了;江柏恩的房間沒人接聽電話。
但離開以前,她迫切地想見江柏恩一面,仿似見了他就能保證一切平安無事,也許這時間他會在社團。她提起行李,急切地朝網球社奔去──
剛打完球,他們全癱在社團教室裡,享受涼爽的冷氣。
“冰啤酒來了。”
何秉碁的弟弟何欽賢被派去跑腿,他吃力地提著一大袋的啤酒進來,回身踢了門扉一腳,顧不得虛掩的門,急忙把啤酒堆上桌面。
何秉碁、張漢霖──打輸球的一方──掏出冰啤酒,一罐罐拋給掛著勝利笑容的朱毅跟江柏恩。
“今天真是痛快!”朱毅一連線了半打啤酒,暢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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