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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易在最深處停下來說:「那天你來醫院,我想過去找你的,但是我聽見了你在樓梯間講電話的聲音,你說你要相親,相個最好的,相中了明年就結婚生孩子。」
到現在他都不能為這句話釋懷,當時只覺自己早就在她接下去的人生之外,他做什麼都於事無補,心頭當即浮上一股孤獨終老的悲涼。
梁妍回想起樓梯間那天的電話,隨即笑了出來:「你傻不傻呀,那是我在跟我媽打電話,她讓我去相親,我說我不想去,你肯定沒聽完後面的話吧。」
程易當時聽見那幾句話的確轉身就走了,因為他怕後面的話更讓他難以承受,這會兒聽她這麼一解釋,才知自己誤會她了,陰霾的情緒明朗起來,邊重新退進邊吻著她自嘲道:「看來我得去掛耳科了。」
梁妍哼唧兩聲,問道:「你那個同事追我來著,你怎麼不吃醋啊?」
「我知道你不會喜歡他的。」程易有猜過她的意圖,只不過當時被一切不確定的因素困纏著,在她這件事上,他習慣將自己往絕望的那條路上逼,所有並沒往樂觀的方向考慮。
兩人相擁的肩下起了水霧,她聞到了熟悉的汗味:「那等你上班後再看見他,心裡是不是該得意死了?會不會當著他的面炫耀?」
「科室裡的人都很八卦,我同事又是個大嘴巴,我說出來只會給自己找麻煩。」程易進科室起很少交代自己的私事。
梁妍不信他這樣就沒麻煩了:「難道就沒有人追過你?沒有人給你找物件?」
他順著她的話承認:「說的人太多,我記不清了,但是你需要有這個危機感。」
「這回輪到你得意了啊。」梁妍坐得底下痛麻,兩隻腳上的鞋子早就不翼而飛,踢著他腿彎說,「讓我下來。」
程易停下來,彎腰幫她找回鞋子重新套到腳上,梁妍踩著男士拖鞋下來,兩條腿痠得差點沒站穩,他及時扶住她。
廚房對出去的客廳前窗有半米陽光灑入,梁妍雙手撐在案臺上,側頭看見一隻貓尾在那愜意地搖來搖去,她被身後人的動作撞得腦袋不斷前探,美背與地面平行彎成一張弓形,兩顆紅果伴隨律動點著地晃,終於有人發現了它們,接過去包住試了下熟度,好一會兒後才放開。
放開沒多久,梁妍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被公主抱了起來,一路從廚房進了臥室,直到臉朝天花板,他佔據了上面的空間。
程易潮紅著臉看她,早上他做得清冷,這會兒被她勾起了無盡的積極性,這麼多年,他還是隻吃她這一套,沒有別人可以替代。
當他正想吻下去的時候,卻見她脖子上掉出一抹銀色,他眼神被絆住,緩緩抬手將它勾了出來。
梁妍低頭看去,正是自己洗完澡後特意戴上去的項鍊,當年他送給她的,也是分開這些年,她所擁有的唯一有關他的東西。
雖然已經不如當初那麼新,卻陪她度過了漫長的年月,她仍舊以第一次收到時的心情珍藏著。
程易怔怔看著,想起當時給她戴上的畫面,也想起後來再一次送她別的東西,最後卻被她退回,他問:「那時你寄快遞給我,怎麼不把它一塊寄回來?」
「如果我真寄了,你會怎樣?」那時她都不敢當面還給他,寄還戒指是因為本身分手就是為戒指引起,如果再將項鍊寄回去,那大概是全盤否定了過去,會讓他更加難受。
「我想你應該也不會那樣狠心。」如今他已不大想去回憶當初的心情了,那時候以為自己會很久走不出來,後來拿學習麻痺自己,過一陣再回頭看去,好像已經走出來了,又好像被永遠困住了。
他沒有什麼解藥,她就是他的解藥。
在電梯上跟她相逢的那刻,他感覺過去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管是學習打工的苦,還是想她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