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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赴。”
我哦了一聲,再抬頭只看到他的下巴就忍不住埋住臉無聲的抽泣起來。我不敢看,所以不看,不敢哭,卻忍不住不哭。弦羽沒有說話,只是歪了歪頭,用臉輕輕蹭著我的頭髮。
天色漸漸暗了,被埋沒的太陽留下無可奈何的嘆息,夜終究是月的天下,而日月交替的那段沉默,是被遺棄的孤寂。
弦羽已經體力不支了,我們只能下地走路。幽藍的莆蘭河告訴我們,這裡離幽林邊界還遠得很,而且是在千色域——擅長魔法的巫之一族的領地。這一點,弦羽和我都知道。所以儘管衣服、鞋子已經被河岸上林立的怪石乾枝劃破,我們相互攙扶著,腳步都一直沒有停,直到……弦羽被突然絆倒。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是靈力全無,他也是靈力耗盡,卻為何體力相差那麼大。弦羽這一跤下去,竟怎麼也爬不起來了。從來沒有這麼悽惶無助過,我費力將他拖到一塊稍微平整的石頭上倚好後,摟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無力的眉睫,聽著他急促卻虛弱的喘息,什麼忙也幫不上。
“弦羽,不要嚇我好不好?他明明只說會化掉靈力,為何會這樣?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自作聰明堅持要去魔宮,不該答應他的條件,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我伏在弦羽胸前,不斷自責。潛意識想用眼淚洗刷罪孽,又明明知道,眼淚正是逃避的藉口。
弦羽深吸了幾口氣,胸膛起伏的厲害。“綠昔,這只是……靈力化去的一個過程。其實也不是消失,只是一點一點匯聚到胸口,糾結成一團死氣,死氣不可用,反而會吸去體力,直到靈力聚盡,它才會出來。而我現在已經……快沒有足夠的靈力來支撐人形了。等到真的歸零之時……我便會化作一隻只能隨氣候遷移的天鵝。綠昔,不要再執著過去了,你……你師父已經死了,不可能重生。綠昔,去找烏霆,他會對你好,他能保護好你……”
我頭搖的像波浪鼓,“不會的,你不會的!實在不行我就帶你回霧麒山,我們從頭修行。”
“倒是個……不錯的提議,只是……一旦耗盡靈力,仙緣也就……盡了,除非為魔,不然……修多少年……也沒用。”弦羽說話越來越困難,為我拭淚的手,斷箏般飄落。
已經……連這麼細微的動作都撐不起了麼?
我徹底愣住,萬念俱灰。月光下的莆蘭河,蒙上了神秘的面紗,本來是一種蠱惑人心的美麗,在我眼中,卻已變為一潭吞沒希望的死水,而且不會再有重新靈動的一日,除非奇蹟。
吻他!
腦子還是木的,我下意識四下望了望,鬼影子都沒有。
快啊,曦……綠昔,吻他!
我晃晃頭靜下心來,才想起這個跟我說話的人是誰。
綠弗。
我咬牙道:早幹嘛去了,我喚你多少次,你若理我,怎麼會弄成這樣?紫夜那樣對……你的身體,你不說話,弦羽中毒,你也不說話,現在什麼時候了,你卻開始胡說八道!枉我還為了你的冥伽……
綠弗似乎焦急萬分:先別說這些,快點吻他,晚了就來不及了!相信我,這能救他!
是,我相信你。這會,我不擔心信錯人,只怕沒有人開口來讓我相信。
更何況,吻他本來就是我一直以來所追逐的。只是我沒想到會這樣發生。
我藉著月光,將原本渙散的目光重新匯聚到弦羽的臉上。他的唇很薄,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我探過頭去,他的鼻息弱不可察。心裡一驚,忙低下頭覆了上去。
碰了碰,沒反應。用舌頭舔了舔,還是沒反應。張口含住弦羽的唇瓣,那被潤溼後柔軟的觸感突然讓我想起了花海迷夢。面上一燙,我伸手輕輕捏住弦羽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來。火熱的雙唇和絃羽的兩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