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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師抓到的重點是:「給你看了?」
「……」
「你們爺倆能不能有個譜,給我怎麼拍的,怎麼刪掉!」贏錢的人火大得很。
章鬱雲不怕死,「該不會黃了吧?才一臉失戀的脾氣。」
姐夫檀越嘴上不說,心裡琢磨,不是上回在家裡就已經黃了嘛,這把火燒到現在還沒完?
結果一心做牌的趙孟成,語出驚人,說上週和她一起,碰上了馮洛的母親了。
然後呢,其餘三家一臉吃瓜自覺。屬檀越最驚最訝,他以為的第一層,其實已經第五層了。
趙孟成儘管面不服心不服地,還是把經過講了一遍,也自覺劃出重點及錯題,說因為沒跟那頭介紹她……,「就……不理我了。」
三天。趙老師說,為了這點事。其實是四天。前三天算她生氣,今天是他不快了。
成年人並社畜談戀愛不容易。各自有工作,趙孟成一面要聽他們周校長差遣跑籌分校的事,文山會海的;一面高考百日誓師會和年級數學競賽的事,每天忙成陀螺轉,他自認為已經很殷勤了,早晚給她去電話,偏偏連面都不讓見。
輪到他摸牌,牌在手裡盲捻,憑著手感猜牌,再反扣在桌面上,單吊一筒,他又胡了。清一色一條龍。其他三個人一齊哀嚎,這算什麼事,趙某人是因為在女人那裡受了氣,拿他們煞性子是不是,特麼怎麼能手氣好到十來牌都下不來莊。
殺紅眼的某人把牌往洗牌桌裡推,喝茶澆肚子裡的火,一副罪己詔的嘴臉,「就因為我沒介紹她。」
向來沉默是金的秦先生突然慢悠悠地發問:「那麼,你為什麼不介紹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狗賊的腦迴路自然也只有狗賊懂,章鬱雲歪頭點菸也冷覷一眼趙某人:
「他那是壓根瞧不上,瞧不上的人,你讓他去對付什麼,話都不想說,還介紹?你是誰?給你介紹。
一個不是我爹不是我媽的人!」
趙老師認為天底下的母親都跟他家孟校長一樣呢,和光同塵。
他向來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
趙孟成喊服務生續茶水。這次也不「我有個同事系列了」,拉下臉來,發現也沒什麼要緊了,直截了當問老友並姐夫,你說女人是不是很麻煩?
章鬱雲:「我看你這個婚是白離了。」
檀越:「從前都是那個馮洛哄他,他分明進步多了。打第一眼見那個顧小姐,我就知道有貓膩。你瞅趙孟成主動應付哪個女人過!」
「我是問你們送什麼? 」急性子的當事人攤上幾個慢性子軍師,能死。
花罷。三個牌搭子異口同聲。
這世上最美好芬芳的事物就是花。因為它本身帶著言語,起碼它能令女人消氣。
「會不會……我的意思……俗氣了點……」趙孟成直覺顧湘那個腦迴路的人未必受用。
「你可以選擇單身,一輩子不必俗氣。」
哄女人檀越最有經驗,趙孟晞屬於夠能作的了。別和女人講道理,這話回去列印出來貼在門口,每天進出念一遍,保準什麼事沒有。
小舅子橫一眼姐夫,他囑咐檀越:「你自己的事辦砸了,箇中原因也曉得。我不想趙孟晞那個女人提前知道,也不想任何人來找我麻煩,我自己的事,和你們誰都不想交代,包括我爹媽。」他就是這個德性,吃過他們攪和的虧。
「各過各的挺好。誰再話多還是手長夠到我,別怪我翻臉。」
這個時刻,男人之間的「君子守約」又起作用了。檀越連連答應,「你都這麼認真放狠話了,我哪敢說半句啊。」檀越的言外之意,小舅子已經很久沒這麼認真和人頂真了。
連莊下不來,這一圈就沒法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