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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錢丁茤萸的嘲弄,忽然在他腦裡清晰地響起——
你的報應終於到了!
沒錯,這就是他的報應。
在他發現自己的心意後,她不但忘了他,還對他不假辭色。
沒有比這更嚴重的懲罰了。
但他甘願承受,只要她還在他身邊,這就夠了。
“我說不吃就是不吃,你很煩欸!”她煩躁地一把推開他的手,結果一個不小心,害得他手上的刀子劃過手掌,當場血流如注!“啊!血……你流血了!快……快叫醫生!”
她心慌意亂地探身向前,兩名遠遠坐在一旁沒事做的專業看護被她的驚呼聲引來,立即上前查探。
“別急,我沒事。”他冷靜地抽了兩張面紙壓住傷口,忍住傷口不時傳來的抽痛,露出刻意的笑容安撫受驚嚇的妻子。
“他被刀子割傷了,麻煩你帶他去找護士處理傷口,拜託……”她心急如焚地指揮著。
“不用了——”
“我叫你去就去,囉嗦什麼?”
母老虎一發威,氣勢比人弱的男人立即乖乖跟著其中一個看護出去,留下滿臉迷惘納悶的丁煥娣,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明明不喜歡他,偏偏看到他受傷流血,她就心如刀割,彷彿受傷的人是自己。
她是怎麼啦?不是討厭他嗎?幹麼為他擔心受怕呢?
她實在搞不懂自己……
第7章
站在大廳中央,看著坐在沙發上好奇四處張望的丁煥娣,孫澤仲期待又焦慮,但不敢催促,讓她有時間慢慢適應這個陌生的環境。
在他的堅持下,出院的丁煥娣必須住在“他們的家”,以便喚醒她的記憶。
他希望她看了這間住了五年的房子後,能勾起一點點的記憶,進而想起他。
“天啊!你的房子看起來好像陵墓喔!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傢俱,屋內一點裝飾品都沒有,還好有幾盆花,否則真的很嚇人。”左手和左腳都裹著石膏的她坐在白色的羊皮沙發上,好奇地看著陌生的屋子,發表評論。
“你可以找人來重新裝璜。”他要她住得開心,住的滿意。
他喜歡白色,因為它看起來簡潔乾淨,但一個人待在這間沒有她的屋子裡三個星期後,他也親身感受到了純白帶來的壓迫感,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用了啦!”她無所謂地擺擺沒受傷的右手。“我只是‘暫時’住在這裡而已,沒必要浪費錢。”
對於自己必須跟這個陌生人回“家”——又是一個沒有印象的地方——她大聲抗議過,甚至跟她那個看起來很嚇人的老爸對抗,但在四(老爸、老媽、他和若男)比二(她和茤萸)的懸殊比較,以及他的強力堅持下,她只得被迫跟他回來,住進這間像是白色陵墓的大房子。
感覺很像是從醫院搬進另一間更像醫院的地方。
“你會永遠住在這裡!”聽到她強調“暫時”兩個字,他立即心慌意亂地大聲宣告。“你是我的妻子,你會跟我住在一起。”
不管她是否還是原來的她,他都不放手,絕不。
“可是我根本不記得你啊!”她滿是不爽地大聲反駁。“就算每個人都說我是你的妻子,我還是想不起來呀!”
她不知道她的記憶除了什麼問題,她記得所有的事——除了他。
她完全不記得他。
不,說完全不記得他,並不是一個正確的說法,她對他隱約有種感覺,而且是不好的感覺。只是看到他,她的心頭就會不自主地揪痛,下意識地想跟他保持距離。
她心裡有個聲音一再地告訴她——遠離這個男人,否則她會傷心難過。
其實不用心頭的聲音警告,她也知道不能接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