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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以為伏虎寨裡沒人守著,大搖大擺就能晃進去的話,那他就儘管去好了,她才不要再為他瞎操心!
韓銳盟走過來,輕輕鬆鬆地扛她上肩,繼續前行,笑意始終盈在他唇際。
對她百般舉措的疑惑雖然淡淡,卻未曾散去。
到底裙兒是什麼來路?這個疑問一直盤旋在韓銳盟心中,幾天幾夜都不退。
她總有一些突發之語,讓他心念一動,但細思之下,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明擺在眼前的片段感覺,就像缺乏關鍵線索的凌亂碎片,難以拼湊。
兩人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了雙叉路口。之前勘驗過路線的韓銳盟,知道右方是通往茫渺山、左方是通往肅豐城,於是毫不猶豫地踏上右手邊一路。
裙兒大叫。“喂,你走錯啦!”
要死了,他還真知道怎麼走到茫渺山那!這可不行,她一定要誤導他!
“是嗎?”她知道如何選擇?這可代表,她知道人煙罕至的茫渺山在何方?
韓銳盟存著姑且一試的心理,雙腿從善如流地蜇向左方。
這時,裙兒的眉梢露笑,有著小小的、壞心的得意,但也有鬆口氣的釋然。
“我看不對,還是走這邊才對。”瞧見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知道她並非亂指路,韓銳盟立刻更正回最原始的選擇,悠然前行。
“知道我為什麼改回來嗎?”
她搖搖頭,難道他會窺心術,窺知她心中妙妙俠女第三招:誤入歧途?
“因為你在偷笑。”韓銳盟言笑自若的姿態令人恨得牙癢癢,仍想著:她為什麼鬆了口氣?裙兒似乎不願讓他上茫渺山。
“你!”裙兒瞪著他,心上一把火。是她的得意給了他答案?可惡!
老大不高興,她拖手拖腳地走著,存心要讓他的速度變慢。
這兩日,她的三招兩式雖然沒有真正成功過,但也著實偷了不少時間,算是沒有功勞中的功勞;照著這種方法捱下去,也許她會得逞吧?
韓銳盟抬起頭,眼尖地發現前方有個獵捕動物的陷阱。他正要提醒裙兒留心,卻發現她腳兒一拐,輕盈地繞了過去。
當下,疑雲籠罩了韓銳盟心頭。對照之前跌入馬糞與現在這一幕,實在可疑。
裙兒的腳下功夫如此之弱,若非早就知道陷井所在,又怎麼可能避得過?
難道她曾經在此出沒——更正,難道她經年累月地在此走動,否則怎會避得如此自然,就像與生俱來的本能?
這條路只通往茫渺山,附近都沒有人家,那她該是一個大膽而荒謬的推測,浮上韓銳盟心頭。
正當韓銳盟想著的時候,一隻黑玄鹿從草叢裡跳了出來。
“小心!”韓銳盟心中一驚!
黑玄鹿是種攻擊性強的動物,身如牛犢,頭頂長著堅硬多岔的黑角,見到陌生人時,本能性地低頭往前一衝,無辜的冒犯者往往當場肚破腸流。
他不想看到裙兒像個破娃娃般地倒在地上,那個想法令他絕對難受!
韓銳盟後腳跟一蹬,使出上乘輕功,他自恨心有旁騖,沒有提早顧及裙兒的安危。
“‘阿黑’!”這時,裙兒突然爆出驚喜的喊聲,抱著黑玄鹿不放。“好久不見!”
黑玄鹿與裙兒親親密密地膩在一起,一副老早就交好八百年的模樣,令韓銳盟差點喘不過氣來。他們認識!
心臟又縮又放,他生平第一次體驗到手腳發軟的滋味,心中的臆測又落實幾分。
“‘阿黑’,上次我要走的時候,沿路還找著你的蹤影。”裙兒攬著黑玄鹿的脖子磨磨蹭蹭,“沒想到今天會見到你!”
黑玄鹿用頰側搓搓裙兒的手掌,黑黑的大眼睛對韓銳盟露出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