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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找你啊。
是勳暗中跟曹操比劃了雙倍的中指,然後出得官廨,先強自支撐著去探視曹政。曹政這小年輕失了一臂,精神分外頹唐,是勳費盡唇舌,勸了好久,他才略有振作之意。這光動嘴皮子說話其實也挺累人的,是勳才出了曹政的寢室,就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差點兒一跟斗栽倒在地,幸虧被人及時給攙扶住了。
定睛一瞧,不是旁人,正是新門客秦誼秦宜祿。只見秦宜祿滿面的諂笑,那德性簡直不象門客而象家奴——“主公傷勢未愈,還是好好歇息吧。小人已將主公的寢處都安排好了,又叫拙荊熬了藥湯來給主公補身……”
是勳心說:“人取汝妻,而為之長,乃蚩蚩若是邪!”張飛說得真是沒錯,這就是一個利慾薰心的無恥小人哪。杜氏嫁給他真是可惜啦,雖然秦誼長相還算周正,但也是鮮花插牛糞的典型——自己真的不把他宰了,把杜氏獻給曹操嗎?孟德啊孟德,我從源頭上就扼殺了你倆兒子,你知道不知道?
想到這裡,隨口就問:“卿有子乎?”秦宜祿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有一男,小名阿蘇,才剛兩歲。”是勳心說果然秦朗就已經降生了,話說那傢伙在《魏氏春秋》中是入了奸臣傳的,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曹操為他安排的暫居之處就在官廨旁邊,據說本為袁術謀士、主簿閻象的宅邸,跟曹德暫居之處距離不遠。他在秦宜祿的攙扶下,緩緩行往居處而去,才到門口,突然從門內衝出一名少年來,沒頭沒腦地就叫:“你可回來啦!汝兒為我所救,可知道麼?!”
是勳聞言就是一愣,定睛觀瞧,只見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年紀,劍眉星目,生得頗為英挺俊秀,但是滿臉都是煙塵之色。頭上晶亮亮的全是汗珠——“汝這小子。如何到壽春來了?!”
原來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他在周直莊上撿到的那個魏延。
魏延見了是勳就叫,說“汝兒為我所救”,是勳聽得是一頭霧水,問他如何不在許都待著,卻到壽春來了。魏延這才拱一拱手:“特來給你報喜啊,三日之前黃昏時分,尊夫人產下一女,有六斤重……”
“當真!”是勳聞言大喜。顫巍巍地一把抓住魏延的手腕,“三日之前,那是……你三天就跑到壽春來了?足感盛情——生產可順利麼?”
“實話說,”魏延一努眉頭,“很不順利,險些一屍兩命……”
原來曹淼難產,折騰了好幾個時辰都無法產下孩子來,那些事先安排好的穩婆全都束手無策,府中魯肅、魚他以下,急得滿許都城內搜尋大夫。那天魏延上街遛躂。便正巧撞見一名熟識的是府僕役,問清了內情。當即大拍胸脯:“某前日在城西見到有位行醫,據稱醫術甚為高超,待我引汝去請他來。”
於是請到了醫生前來,那人果然醫術高明,隨便施了幾針,嬰兒就順利地呱呱墜地,母親的性命也得以保全。當下是府想要派人往淮南送信,魏延就說啦,我的馬快,我去好了。
到了是勳面前,魏延也不忘吹噓,說我的坐騎乃是師父太史慈幫忙挑選的幷州良驥,起名叫做“逐日”——是勳心說瞧你起的這名字,你是夸父嗎?小心將來被活活烤死……希望不是在上方谷之中。當下連聲致謝,又順口問道:“那醫者醫術如此精湛,不知是哪裡人?我家中可給他重酬了麼?”
魏延答道:“乃彭城人樊阿,來許行醫,名聲甚響——我聽得訊息,便來報信,甚至家信也未及攜帶,更不知你家中是否重酬他,想來……”他話還沒能說完,是勳的腦中卻驟然一亮,手上不禁加了兩分力道:“你說他叫樊阿?!”
“是啊,”魏延有點兒迷糊,“你聽說過此人?”是勳一皺眉頭:“你可能將他請到壽春來麼?”
魏延說這就不好說啦,我跟他又沒啥交情。是勳一把揪住魏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