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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逸逡見她如此敬重自己,心間寬慰了不少,“殿下請講。”
“瞞不得先生,宛翕的確對崇安王君存有情意。”蘇維禎面上雖是有些尷尬,但依舊直言道,“先生有所不知,十二年前,崇安王君曾在雪地中救過宛翕一命。當時得他一飯之恩,宛翕才得以存活於世。”
眉頭深鎖,上官逸逡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無奈低頭嘆息,“這救命之恩,倒當真難報。只是這崇安王君的為人仍是有所欠佳,他手腕強硬,行事喜好爭勝,如此的男子微臣只怕殿下您……日後難以駕馭……”
抿而一笑,蘇維禎只好答道,“實不相瞞,宛翕欣賞靈均之處,便是他如此的性格。世間男子皆作優柔之態,唯獨他敢於與命相搏,著實讓宛翕欽佩。至於‘駕馭’,倒也讓先生見笑,宛翕從未想過要駕馭何人。既是二人此生相伴,相互敬重即可,何苦將高低貴賤分得一清二楚呢?”
“殿下,您……也罷!您舟車勞頓,今夜還是早些歇息罷。微臣……告退!”抱拳俯身見禮,上官逸逡嘆息連連地離去了。
留在屋裡,蘇維禎心內感觸良多。
在保州城內短短停留了兩日,伏靈均便有了動身之意。此番回到燕國舊京,朱子珣與上官逸逡皆有相隨。為掩人耳目,兩隊人馬分行兩路,並未同行。
經過夜裡上官逸逡那樣地諫議,蘇維禎在伏靈均身側倒是不自覺地收斂了些許。只因,她思量著如今二人並非成婚,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伏靈均畢竟是男兒家,在外人面前與他做親暱之舉只會有損他的名譽。
故而一路上,蘇維禎再也沒有主動與他交談過……
幾日路上的奔波後,一行人終是在舊京的城外得以會合。見雙方人馬如約而至,伏靈均當即為朱子珣等人引路上山,不在原處多做停留。
蘇維禎跟在伏靈均身側,時不時便能感受到上官逸逡那邊投來的異樣目光。無奈間,她只得特意放慢了步子,稍稍與伏靈均拉開些距離。
重新回到了這間草廬前,伏靈均引著朱子珣等人入院拜會,留得蘇維禎在外把守。
站在籬笆外,聞聽著這林間的鳥語,蘇維禎一時間未免有些彷徨。過了片刻,草廬內傳出一片方延瑞的叫罵聲,卻是讓蘇維禎立刻回過神來。
連忙步入院中,蘇維禎方走到草廬前,便見著方延瑞一把將門推開來,指著外面叫嚷道,“別讓我瞧見你,你給我滾出去!”
站在屋裡,上官逸逡眉頭緊鎖,倒是絲毫沒有挪步之意,“二十年了,也都該過去了罷!你這樣鬧,又是何苦!琴風他……他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啊!”
“上官逸逡,你現在還有顏面將琴風掛在嘴邊?你明明知道,琴風心裡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你們成親了二十年,我就痛苦了二十年。就算琴風如今人已經不在了,可咱倆的事,依舊沒完!”方延瑞氣急敗壞地想要揮拳向她砸去,手腕卻被蘇維禎上前一把扣了住。
站在方延瑞身後,蘇維禎終是冷然開口道,“二位先生皆是天下名士,何苦如此失禮於人前?”
努力地想要掙開她的手,奈何蘇維禎本就是習武之人,任方延瑞如何使力皆無濟於事。索性,方延瑞終是作罷,側眸看向蘇維禎道,“我不碰她就是,你先給我放開!”
“維禎,莫要對先生無禮。”畢竟方延瑞曾是自己的太傅,伏靈均著實看不過去。
聞言,並沒有立刻鬆手,蘇維禎依舊堅定地瞪著方延瑞道,“方先生恃才自傲,當真名不虛傳。奈何,維禎雖見識淺薄,卻也懂得禮儀教化,仁愛謙恭。先生這樣大的學識,為何會不明此理呢?”
在場眾人聽了去,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刻,唯獨上官逸逡心內知曉,這是蘇維禎在維護自己於人前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