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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
梅曉辰先是一怔,後笑得有些詭異,“慈兄真要去玉堂春?你可知那是何地?”
宋慈不解,問:“何地?”
梅曉辰一字字道:“妓,院!臨安皇城最大最紅的妓,院!”
宋慈瞬間如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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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季節的雨真得是說下就下……
襯著最後一絲輕豔的夕照,細雨潺潺,夏意闌珊,流水落花,西子湖上……
搖櫓的船孃們碧衣羅衫,嬌麵粉紅,皆是紛紛聚在船頭爭先探望著湖中央緩緩漂行的一隻扁舟,只見寒食煙雨中,烏棚扁舟上,佇立著兩個姿態清逸宛如謫仙的身影。
而這驚豔了一江畔懷春少女的兩人,不正是我們的梅大少和宋大少麼……
梅曉辰身著一襲月白飛鷺壁波紋的越羅長衫,敞袖寬襟,品味高逸,手中一柄象牙扇,扇面白淨無華,細看之下竟是產自蘇杭的上品絹料,僕僕搖扇的姿態甚為輕佻,也甚為逸倩,梅曉辰本就生得一副桃花冠玉面,這樣一身打扮更是凸顯出一種儒士文人溫雅清貴的風流儀態。
而宋慈立在梅曉辰身後撐著一柄油紙傘,哭笑不得,宋慈道:“辰弟,已經是寒食了,你就不要扇扇子了吧?我看著你我冷的慌。”
梅曉辰回頭對宋慈道:“行頭,行頭,出門在外一定要講究行頭!”
且再看宋慈這一身行頭,素白長袍,銀硃腰帶,襯著少年身段纖瘦,隨意的一擺手便瀟灑的潑開一雙淺蔥綠湘銀線挑繡的瑞草紋衣袂,更顯出少年眉目纖細毓靈,雌雄莫辯,玉白淨色的容顏如冷煙般清絕。
敢問我們的宋大少曾幾何時穿過這一身招蜂引蝶,華麗榮貴的行頭,答案當然是——沒有,從來沒有。
一個時辰前……
我們的梅大少凝神打量著宋慈一身白衣,嘖嘖搖頭,皺眉道:“慈兄,你難道就只要這身衣服嗎?有沒有……嗯……更貴重更好看一點的。”
宋慈道:“我是上京來趕考的又不是上京來相親的,我穿那麼貴重好看的衣裳幹嘛?”
“可是你穿這身連玉堂春的門都進不去,要知道在玉堂春,連四品以下的官員都是入不了雅座的。”
宋慈驚詫,“做官的還明目張膽去嫖,妓呀?!”
梅曉辰扶額無奈,解釋道:“慈兄,你也讀了不少書,措辭文雅一點嘛,去玉堂春那叫風雅,風流。”
宋慈喃喃:“那還不一樣。”……梅大少瞧宋大少實在是拿不出什麼上檔次的貨,於是抓著宋大少進了一家綢緞莊,他們挑挑揀揀後,梅大少終於滿意的朝宋大少點點頭。宋慈也覺得頗不錯,就問老闆這身衣裳多少錢,老闆笑道:“五十兩。”
宋慈驚,“五十兩?!你搶錢呀?!我哪來那麼多錢?!”梅曉辰拍拍宋慈的肩,道:“你沒有,我有麼,老闆,記我帳上!”老闆朝梅大少唯唯諾諾,而宋大少風化在原地……
宋慈抬傘佇立在朦朧青山煙雨裡,碧色流水繞舟而過,天色逐漸昏冥轉暗,白衣翩躚,素袂翻飛,在夜色裡劃出道道蕭逸的魅影,不知怎麼他竟奇異地覺得這寒食雨下得很……惆悵,雨很惆悵,水很惆悵,人也很惆悵。
跟隨梅曉辰來玉堂春的一路上,宋慈才算真正見識了“京都”——堂堂大宋上邦,天子駐鏵,泱泱大氣,來自五湖四海的商旅們穿行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胡商的駱駝背上覆著珍貴的大馬士葛花紋鋼刀和產自西域的紫色葡萄酒,他們仰頭便可以看見街邊酒樓上以長劍擊築高歌的讀書人,憑欄依靠的妙齡少女隨之撫琴,為之伴奏,他們就此趁著酒意在白粉牆壁上揮毫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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