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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邊。
“你在睡覺嗎?”美國這個時候應該是凌晨吧。
“沒有。睡不著。想你。”
我的臉蹭一下就紅了。沒接受過甜言蜜語洗禮的女人抵抗力就是弱啊。
我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那……你好好睡吧,我也想你。”
他輕輕地笑:“你在害羞嗎?”
“你趕緊滾去睡啊。熬夜會陽痿啊陽痿!”我顯然又惱羞成怒了。
那邊的聲音忽然變得認真起來:“這個你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什麼……我表示我其實很純潔的,很純潔地迅速的掐斷電話,生怕他跟我深入探討陽痿不陽痿的問題。
之後,在我諄諄教導下,向灝終於學會用聊天軟體跟我聯絡。不過因為時差關係,我和他並不常聯絡。就算偶爾在影片,也經常是他在美國沉默著,我在中國沉默著。就像建國初期兩國外交關係一樣,異常冷漠。
我一般都是開一個影片視窗在看,他在做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小雍說我和向灝的狀態非常不正常。別的情侶就算是隔著計算機也能歡快地把臉頰貼到螢幕上吻來吻去。
讓向灝把臉貼螢幕上?算了吧,我寧願讓他對著蒼老師等享譽全球的老師們的圖片打飛機。
……
有天和向灝影片後,我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大概是有一天我挺著肚子讓向灝娶我。向灝媽媽突然跑出來,丟一張支票在我臉上讓我愛死哪去死哪去。我當然不肯,我是一個堅持愛和正義的女戰士。之後向灝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冷冷地對人下命令:“給我用錢淹死她。”
然後就有一輛直升飛機在我頭頂上轉啊轉,大堆大堆的錢從天而降落到我頭上,形成一個錢的海洋。作為不會游泳的我,活生生被錢淹死了。
我嚇得滿頭大汗。身上的被子似乎外散發著來自異次元的熱度,我煩躁地將它踢開,大字躺回床上。
江城的初夏已到,去年冬天禿掉的法國梧桐枝葉已經很繁茂了。向灝……該回來了吧。
第二十一章 阻礙(三)
學院領導經過研究討論決定召開一個計院全體大三學生的會議。
輔導員的大餅臉在人山人海中漸漸展露出過人的優勢。我坐在偌大會議廳的後排,都能將他的五官看的清清楚楚,這辨識度實在值得稱讚。
他說,大三是人生的轉折點,你們面臨著就業、升學、創業、出國等多種選擇,未來的你們能上升到什麼人生高度就看你現在的選擇如何。
我雖然不待見他,但不可否認他今日所說的話非常的發人深省。
他的發言結束後,就是學生代表講話。然後我再次見到在我腦海裡銷聲匿跡許久的灰塵同學。
今日的他衣冠楚楚,禽獸感十足。會議大廳只有講臺的燈光異常明亮。他在燈火輝煌中以一種成功者的姿態的站在講臺上,跟我們分享他這三年來的學習和其他的經驗。
演講的結束,他獲得巨大的掌聲。
然後會議結束。大家四散開去。我看著漸行漸遠的人群,第一次有了即將分道揚鑣的悲傷之感。
經過多日在圖書館睡覺,我已決定不考研,並且在和我爹透過電話的深入談話後,成功的說服了他。
那麼,畢業以後,這所學校還能留下什麼?
向灝比我低一屆,當我畢業時離開時,他還在學校過著白衣飄飄的日子。
我終於意識到,我和他目前最大的阻礙,不是那可能存在著的他母親的阻攔,而是……時光。那跨越不過,從一開始就存在的差距。
畢業後,究竟會如何呢?
我思緒未落,腳落到不該落的地方。
“喂,趙儀,你踩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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