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逃亡(第1/2 頁)
王開槐睜開眼,轉動頭顱,望向窗外。
天邊的雲霞瑰麗奪目,正在變幻形狀。
時而如野馬奔騰,時而如仙女作態,時而似巨人咆哮。
他倚到窗前,俯視街道。
人流慢慢地湧動,街邊小販在叫賣自己的貨品。
街道一端,走過來幾個身著官服的衙役,他們的身邊,一個人正在雙手比劃訴說著什麼。
這個人正是當鋪的掌櫃。
一個不好的念頭躥上了心房,王開槐轉身走到床前,從床底拖出了錢袋。
然後把袋子開啟,將那身新衣裳塞進袋中,再把袋口纏繞幾圈紮緊。
接著,他拎著錢袋出了房間,左右看了看,在走廊上行走一段,上了樓梯,抵達三樓。
這裡已經是頂樓,但他還想上到樓頂。
他在走廊上小跑,尋找入口。
與此同時,他似乎聽見底下的譁聲。
他的脊背冒出的汗液,濡溼了內衣。
他找到了一截樓梯,盡頭有個小門。
他兩大步衝到門前,將門開啟。
一股大風迎面吹拂,黃昏的天色如此詭譎。
他把門關上,然後上了呈斜面的樓頂,踩在排列有序的青瓦上。
走到盡頭處,前面的樓頂與這邊相隔兩米左右。
他深吸一口氣,退後兩步,原地踏步助跑幾下,一腳踏在邊緣,身體凌空飛起。
“喀喇!”
他落到對面屋頂的瓦片上,借勢往前一滾,瓦片響成一片。
後方傳來吆喝聲。
他再無遲疑,繼續飛跑,哪顧得腳下喀喇喀喇。
又連續過了兩幢樓房,眼前就是一幢兩層樓的樓房了。
“站住!”
後方的呼喊帶有強制和脅迫的意味。
王開槐跳到兩層樓的樓頂,將樓頂砸穿,再重重地摔在一間空屋子裡。
皮肉筋骨的疼痛和內臟的震盪令他咧嘴呻喚,他咬牙站起,衝出了屋子。
這是一戶民宅,下面是四合院。
他沿著長廊跑進另一間屋子,衝到窗前,望一眼底下在暮光下閃亮的湍急的流水。
再踩上窗臺,縱身跳下。
他在隨波逐流的時刻,對河水感激涕零。
如果沒有這條馳而不息的大河,他極有可能被衙役逮住,成為階下之囚。
河水冰涼,暮色沉沉,他卻感覺十分的興奮。
順水漂流了一段時間,他游到岸邊,提著注水的錢袋上了岸。
他想了想,蹲下來開啟錢袋,將裡面的溼衣裳拿出來,隨手扔掉。
然後紮緊袋口,拎著錢袋走過青草密集的河岸,爬上斜坡,上了路邊。
天色快黑了,將黑未黑。
他望得見遠處農家小屋裡微弱的燈火,聽得到狗子淒厲的吠叫。
他沿著大路走到一幢民宅前時,一條土狗邊叫邊向他衝來。
他隨手用錢袋一撥,將土狗打翻在地。
土狗翻過身,又要撕咬王開槐。
王開槐將錢袋掄過了頭頂,朝土狗連續擊打數下。
土狗吠叫不止,引來了戶主家的男主人。
“敗財!退下!”男主人喝道。
土狗嗚咽著退到男主人腳邊,趴了下來。
男主人朝王開槐歉意地笑了笑。
王開槐望著後邊的平房,說:“我想借宿一宿。”
男主人說:“家裡房子不多。”
“我願意支付報酬。”王開槐道。
男主人望一眼王開槐手上的錢袋,點頭道:“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