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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能陪她在燈下聊一夜麼?
嚴慕飛望了望桌上油燈,道:“姑娘這盞燈燈油不多了,恐怕點不了多久……”
她道:“我去叫夥計來添燈油!”
說著,她要站起來。
嚴慕飛道:“我看不必了,我房裡那盞燈燈油還多,這盞燈燈油點完之後,我把我房裡那盞拿過來就行了!”
她抬眼凝注,道:“那麼,你用什麼?”
嚴慕飛笑了笑,道:“我不怕黑,也用不著它。”
她坐著沒再動,遲疑了一下,道:“你……打算陪我聊到天亮?”
嚴慕飛他好怎麼說?只好這麼說:“只要姑娘認為方便。”
她嫣然一笑,道:“該沒什麼不方便的,我這個女兒家跟別個女兒家稍有不同,我並不怕什麼閒言閒語,再說,只要心地光明,問心無愧,又怕什麼?”
嚴慕飛淡然一笑,道:“姑娘高見!”
她沉默了一下,抬眼凝注,那雙美目清澈而深邃,道:“我還沒有請教尊諱。”
“不敢!”嚴慕飛道:“我姓嚴,叫嚴慕飛。”
她“哦!”地一聲道:“原來是嚴相公,我姓金,名字俗得很,叫玉瓊。”
嚴慕飛道:“是金姑娘,金姑娘是……”
金玉瓊道:“我家住河北保定,先祖在保定做過文牘,家父自幼好武,如今在保定一家大戶任護院。”
嚴慕飛道:“姑娘家學淵源,想必文武雙全。”
金玉瓊道:“見笑了,我是文不能握管,武不足防身,要不然我不會見一隻蠍子都怕得要命!”
嚴慕飛道:“姑娘忒謙。”
金玉瓊道:“我說的是實話。”
嚴慕飛道:“看姑娘敢單身出遠門,所學定然……”
金玉瓊微微搖頭,含笑說道:“這跟所學沒關係,我是不得不只身出遠門,家父前不久接獲家姑來信,說她病了,家裡乏人照顧,家父居於人下,無法分身,所以只有讓我跑一趟了。”
嚴慕飛道:“那麼姑娘是要往何處?”
金玉瓊道:“嚴相公呢?”
嚴慕飛道:“我要往湖北去。”
金玉瓊兩眼一亮,笑道:“那真是巧極了,我也要往湖北去,家姑就住在湖北,彼此路上正好做個伴兒,我就更不怕了。”
嚴慕飛笑了笑,道:“能得姑娘邀我為伴,是我的榮幸!”
金玉瓊微笑說道:“嚴相公別客氣,今後一路上我還要仰仗照顧。”
嚴慕飛道:“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又道是:‘在家幹日好,出門一時難’,出門在外,都該彼此有個照應。”
金玉瓊點了點頭,道: 謝謝嚴相公,你那句‘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真引起了我萬般的感慨,我從來沒出過遠門,在保定的時候,更難得出家門一步,誰會料到,如今隻身一跑跑這麼遠,我可是真嘗著出門在外的辛酸艱苦了,不過我自己也高興出來走走,固然,姑娘家都應該深藏繡樓之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難得會有機會出來跑跑,一來可以到處看看,二來也可以增長點見聞。”
嚴慕飛點頭說道:“姑娘確是高見。”
金玉瓊道:“嚴大俠別見笑。”
嚴慕飛道:“對姑娘這位女中丈夫,巾幗英雌,我只感佩服!”
金玉瓊道:“嚴相公謬獎,這趟往湖北是……”
嚴慕飛道:“趕去赴一個朋友之約。”
金玉瓊哦地一聲道:“看來是真赴朋友之約,嚴相公也會武麼?”
嚴慕飛笑道:“我是讀書不成,學劍又不成,結果兩無所成。”
金玉瓊驚喜地拍手笑道:“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