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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嘯東轉身要回病房,葉安憶猶豫了一會,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只一瞬又鬆開手:“你沒有把離婚證寄給我。”
當年她兩手空空地走進那個家,三年後離開,一樣什麼也沒有帶走,那個充斥著痛苦不堪回憶的地方,她一步也不願意再踏進去。
“暫時放在我那裡。”他難得地改變了表情,眼睛眯起,有點獨斷。“唐嘯東,結婚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見過結婚證,現在離婚了,我也不能拿到離婚證。”伴隨著小腹越來越劇烈的疼痛,葉安憶倔強的脾氣也上來了,“這是兩個人的事情,為什麼我永遠像局外人一樣?”
說完她就有點後悔了,原本她就是被秋淑芳強塞給唐嘯東的,原本…她就是局外人。
“既然你能把我們離婚的訊息告訴她,難保下次為了證明而把離婚證拿出來。”唐嘯東沉默了一會,依舊強硬得很。葉安憶笑著搖頭,他對她從來就缺少信任,總習慣一口咬定是她胡作非為。
小區裡的老姐妹都挺熱情,三五不時地過來,陪秋淑芳說話聊天,秋淑芳的精神也越來越好,葉安憶漸漸放了心,又有點不敢獨自面對秋淑芳,就害怕一旦秋淑芳起了疑,態度一強硬,她就忍不住說出實情。
雲菡白來得也很勤快,有時候甚至不和唐嘯東一起,獨自前來,琳琅的補品自然是不會少的。
她這樣的輕快,倒是出乎了葉安憶的預料。從前,雲菡白總是避著同秋淑芳見面。她的記憶裡,雲菡白同秋淑芳一直是不共戴天地對立。秋淑芳對雲菡白那種□裸的厭惡彷彿是先天既有的。
第一次見到雲菡白的時候,葉安憶以為自己瞧見了天使,那麼美麗,白色的公主裙,水晶的髮卡,粉色的小皮鞋,笑起來深陷的酒窩,一切都再完美不過。
可秋淑芳皺著眉頭,緊緊地咬著牙齒,彼時她不懂,大約只看見了藏不住的厭惡,其實那裡面還有綿延的仇恨,至現在,她都不曾明白過。
雲菡白這樣聰明的人,當然明白秋淑芳不喜歡她,其實她也不懂,第一次見面,甜甜的喊了一聲阿姨,秋淑芳連理都不理,只不聲不響地替葉安憶整理衣裙。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帶來醫院裡。”秋淑芳嗔怪,卻有點迫不及待地接過黃阿姨手裡的孫女,笑眯眯地逗弄。
“家裡沒人,把她放在家裡我哪裡放心。”黃阿姨一說,幾個有孫有女的外婆奶奶級紛紛表示贊同。
“阿姨,吃水果。”葉安憶將切好的水果端上來,雲菡白幾乎沒有存在感地安靜坐在一邊,可是樣貌氣質實在不凡,秋淑芳故意不提,也有好幾位忍不住扭頭打量她。
“安安,我也吃一點,你抱一會。”秋淑芳將懷裡的孩子遞給葉安憶。“我不太會。”葉安憶有點不好意思,也有點害怕。
“可以學起來了,這個年紀該生了啊。”黃阿姨起了頭,又正是對孩子最敏感的年紀,幾個人的一言一語,都是對她生孩子的催促,秋淑芳見葉安憶垂著頭,頗為焦頭爛額的模樣,也不幫她解圍,只是笑眯眯地作壁上觀。
葉安憶姿勢有點彆扭,黃阿姨指點幾招,抱著也順手了,小小的孩子可愛得要命,肚子忽然就抽疼起來,一直疼進心肺裡。
“秋姨,您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雲菡白到底坐不住了,起身告辭,秋淑芳沒有和她說話,而是看了葉安憶一眼。
“我送送你。”葉安憶急忙起身,一想到手裡還抱著個孩子,又小心翼翼地交到秋淑芳手上。
“阿芳,你不提我也一直沒好意思問,剛剛那挺漂亮的姑娘是誰呀?”見人走出去,有人就忙不迭地開口詢問。“是嘯東的表妹。”秋淑芳搖晃著手裡的孩子,淡淡地回答。
“葉安憶,有人撐腰的感覺真不錯吧?”雲菡白走到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