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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字,他知道車已經出了濱江境界。如果是當地紀委辦案,雙規的地點就放在本地。如果是檢察院插手,那麼一般會異地雙規,為的是避免本地人情網影響到辦案人員的工作。
康劍眨了一下眼,把身子往後挪了挪,兩手平放在膝蓋上。
現在,他離白雁越來越遠了。
偶爾,他心裡面會偷偷地想,要是知道華興要惹禍,他會不會再去打擾白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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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劍緩緩閉上了眼,落到現在這地步,不談後悔,也不埋怨華興。華興年紀大了,養尊處憂,早沒了年少時的銳氣,這一抓,不可能撐得住的。如果他猜測不錯,審訊華興時,必然是直接向華興詢問他與華興之間的事,不然,怎麼會是他一個人被雙規?其他的事,別人一定沒讓華興講。
所以說,這是一個挖好的陷阱,上面鋪滿落葉、泥屑,就等著他走過來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華興讓員工砍了農民工,就是那股東風。他繞過一次又一次,這次終於跳進了陷阱。官場如戰場,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沒什麼好嘆息的,認命!但不是不心慼慼的。不為別的,他怎麼受到報應,是他不檢點的後果,他應該承受。為什麼要讓白雁為他而累?
康劍深呼吸,心因愧疚、自責、憐惜揪成了一團,同時,又感到溫暖。
此時,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事業,但他的心裡面有白雁陪著,他的人生不全是灰暗。
車子顛簸了一下,康劍睜開眼,看到車從高速上下來了,駛進一條縣級公路,又開了一會,進了一家農業廳設立的農村幹部培訓學校內。
寒冬臘月,校園內空蕩蕩,樹木都凍得白森森的。舉目望去,在一個象食堂樣子的建築物前,有兩三個人立著,向這邊探頭探腦,卻不敢走近來。
““康助,往這邊走。,”一個男子抓住康劍的胳膊,指著一個三層小樓說道。
康劍抬眼看去,三樓的每個窗戶都裝著鐵柵欄,嚴嚴實實的擋著外面的光線。他被送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裡面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其他空空如也。
這就是傳聞中的雙規審訊室,也是不掛牌的牢房。
康劍很平靜地掃視了下四周,走到窗邊,向外看了看。
嚴厲揮手讓其他人先出去,他走向康劍,拍了拍他的肩,“劍劍,別怪嚴叔叔,這次是省委督辦這案子,我無能為力,只有爭取參與,讓你儘量少受點苦,但具體負責的是餘州檢察院的同志。”
康劍回過頭,笑了笑,“沒關係,嚴叔叔,你按規矩來辦。上次,謝謝你了。”
嚴厲嘆了口氣,“唉,劍劍,我給你父親做秘書時,瞧你挺穩重的,怎麼會和華興那種商人扯一塊呢?”
“人無完人。”康劍聳了下肩。
嚴厲剛工作時,分在雲縣宣傳部,康雲林到雲縣做縣長,便把他要過來做秘書。回省城後,他也把嚴厲帶過來繼續做秘書。後來,康雲林做了政法書記,他便讓嚴厲去了紀委工作。嚴厲為人正直、做事踏實,在官場上並不吃得開,要不是康雲林護著,他至今可能就是一個小科員。現在,他好歹也是個處級領導了,專門負責調查官員的貪汙受賄。
康雲林對於嚴厲,也算是有知遇之恩。他家那檔子事,嚴厲可能是唯一知曉的外人。
““我已經讓人通知你父母,讓他們找你舅舅或者以前的一些老關係想想辦法。”。康劍淺笑搖頭,這事現在檢察院出面了,就證明他們手中握著了一些證據,拘留權只有二十四小時。過了二十四小時不出去,他有可能被正式批捕。二十四小時,一天一夜,舅舅們遠在北京,遠水救不了近火,康雲林現在退居二線,以前的老關係誰還買他的賬,還不早早避遠了,沒人願意和法律開玩笑。
“振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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