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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屋裡還亮著燈,光線透過窗欞紙,對映在屋後幾棵根深葉茂的老棗樹上。
兩個人就躡手躡腳,彎著腰,沿著牆根溜到亮燈屋子的窗戶下。
走近了,就聽見了屋裡不時傳出有人哈哈大笑的聲音,看來屋裡的幾個人在喝酒,估計都喝得差不多了,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飄,一個鴨嗓子的聲音道:“王鄉長,這杯酒無論如何你得喝,它有兩層意思,一是祝賀你用兵神速,一舉抓獲義勇隊的副隊長狗蛋,為這事,騰元先生特地送咱們一挺重機槍,兩箱子彈,以獎賞您對大日本皇軍的忠心。二呢,兄弟我在這兒預祝你步步高昇,你能擒住他義勇隊的副隊長,就不愁抓住它的正隊長,等咱把這些烏合之眾一網打盡了,到那時,騰元先生一高興, 給你個縣長副縣長乾乾不跟玩兒似的!”
“對,對,”所有人都附和,“如此說來,王鄉長這杯酒是非幹不行。”
“好,我喝,哈哈……啊!幹了,是不是,你看我這酒杯倒過來了,有酒滴下來沒有?沒有吧,來來,都幹了,各掃門前雪,都端起來。”
第八章 峰迴路轉(5)
“來,幹。”所有的人都喊道,然後就是混亂的酒入腸胃後的哧哈聲。
肖鋒將手指吮溼,輕輕地一捅,窗欞紙就破了一個小洞,屋裡的情景就一覽無餘。
七八個人都光著膀子,圍著一張八仙桌喝得正酣,桌子上杯盤狼藉,吊著的那盞日光燈在煙霧繚繞的籠罩裡,光線顯得極其灰濛悽迷。
“二孬。”肖鋒壓著聲問,“二孬,你看一下哪個是王道金?”
二孬一隻眼睜,一隻眼閉,將臉慢慢地貼在了窗欞紙上,說:“桌子西邊那個禿頂的傢伙就是。”
這會的王道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滿臉虛汗,臉色像豬肝似的,一雙暴突的眼睛瞪得猩紅,一笑,左邊露出一個暴牙,腮幫上的肥肉跟著一抖一抖的。
又有人敬他酒,“到時王鄉長真高升了,可不能忘了咱這幾個曾經給您牽過馬墜過蹬拉過幫套的兄弟啊!”
王道金咯咯地笑著,“六弟,你這話說得就有點見外了,我王道金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嗎,沒兄弟們的全力相助,我王道金別說抓義勇隊的副隊長了,我連個臭蟲也捏不死啊!”
幾個人就跟著說:“說的是,說的是,這麼多年,王鄉長對兄弟這一塊,誰能說出個不字。”
王道金說:“哥幾個,我王道金對哥幾個的千言萬語,對哥幾個的感情,可都在這酒裡了,我喝了。”說著,一仰脖,一杯酒又倒了下去。
坐在桌子南邊的一個老頭,頭上的毛退得幾乎淨光,此時也喝得醉眼迷濛,站起來,說:“王鄉長,這義勇隊的副隊長雖然被抓了,可咱也不能為之粗心大意啊,古語說得好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這話你也別煩,我也不是長他人的威風,滅咱自己的志氣,義勇隊當然不是臥虎藏龍的地兒,可也有腦子夠數的啊,他們的政委陳文孝是個書生,肚裡有點墨水,隊長肖鋒,聽說當過兵,跟日本的關東軍都幹過,關東軍那可是日本部隊的精銳之師,還聽說,這肖鋒原來所在的國軍部隊,在跟日本關東軍的對決中,全師一萬多人,幾乎傷亡殆盡,可他卻能從關東軍的槍炮之下死裡逃生,想必此人亦非等閒之輩。所以凡事還是小心謹慎為是,那狗蛋雖是關起來了,可還須嚴加防範,以防他的同黨暗中下手把他給劫了,那樣咱們豈不是……”
王道金哈哈大笑道:“老吳兄臺,你就把心放肚裡邊吧,我那石屋子可是用鋼筋混凝土構建而成,諒他狗蛋有通天本領,也是插翅難飛,那鐵門足足有半尺厚,上著的是頭號大鎖,鑰匙就在我腰帶上綴著,他義勇隊就是有孫猴子又能怎樣?他還真能變成小蟲子飛進去不成?”說著話,王道金故意用手拍了拍別在腰帶上的那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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