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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寬敞，前後兩張床，一個衛生間、一個桌臺、一個倒臺再加擺一張沙發就滿了，可六人湊一起也不算擁擠。

蘇青在倒臺上切水果，切好了端給世珍。

世珍接過來說&ldo;謝謝&rdo;，兩隻腳翹地老高，一塊一塊塞嘴裡。

肖望拿雜誌抽她腦袋：&ldo;成天就知道吃，不事生產。&rdo;

世珍跳起來跟他急，車裡狹隘，吵著吵著撞到了一旁的蘇青，害得她往後跌。幸虧後面有人順手扶了她一把：&ldo;小心點兒。&rdo;

蘇青聽到熟悉的聲音，猶豫了後，低聲說：&ldo;謝謝。&rdo;

沈澤帆停頓兩秒，抽回手，開了點窗抽菸去了。

厲暘躊躇很久了，這會兒開口套近乎：&ldo;蘇青妹妹，咱們那天在海軍廟裡見過的，你還記得不？&rdo;

話音未落，肖望手裡的雜誌轉方向抽到了他腦門上。

&ldo;什麼&l;海軍廟&r;，你小子活膩了？&rdo;

厲暘忙抱著腦袋逃去了廁所裡，把門死死抵住，大聲嚷道：&ldo;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rdo;

蘇青失笑。

沒開會兒就天黑了，車下了高速，開進了一片原野裡。

厲暘問開車的趙坤：&ldo;你開哪兒去啊？這荒山野嶺的，睡哪兒？&rdo;

&ldo;睡車裡啊。&rdo;趙坤說，&ldo;我還沒睡過車裡呢，以前開到半路就下來，住賓館，都厭了。&rdo;說著他就從駕駛座爬下來，放下梯子直接上了駕駛座上面的床。

沈澤帆過去，直接把他提下來。

&ldo;帆哥你幹嘛？&rdo;

世珍把趙坤推開，拉著蘇青上去，不忘回頭白他一眼：&ldo;這是我跟青兒的地方，你睡別的地方去。&rdo;

趙坤回頭一看，車尾的床讓沈澤帆和肖望佔了，他也不敢過去，就瞄上了沙發。

厲暘眼疾手快，往上一躺。

趙坤：&ldo;靠！&rdo;讓他睡哪兒？

……

夜半的時候，蘇青睡不著，爬下了床，迎面撞上了一堵高牆，差點嚇個好歹。

定睛一看，是沈澤帆。

四目相對，蘇青不知道該說什麼，忙垂下頭：&ldo;您還沒睡呢？&rdo;

沈澤帆轉回倒臺邊倒水：&ldo;睡醒了。&rdo;

蘇青說：&ldo;我是睡不著。&rdo;

&ldo;不習慣？&rdo;沈澤帆開了車門跳下去，在下面對她招招手。

蘇青猶豫一下，還是跟了下去。

這兒偏離了國道，遠處似乎有村莊，黑暗裡有零星的燈火。

蘇青往遠處看了看，有些新奇。

不是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但是，沒在這樣的情況下來過。

沈澤帆把自己的外套脫了墊底下，拍拍身邊：&ldo;過來坐，我有話跟你說。&rdo;

蘇青挨著他坐下。

夜晚的原野還是很冷的，風吹麥子倒，往地上一坐，枯黃的蘆葦壓過頭頂高。蘇青抱著胳膊，攏攏外套。

沈澤帆回頭看她。大冷天的，穿的還是那件白色的薄毛衣，領口松，側著腦袋疊在手肘上時，露出領口一道雪白的弧。

還有優美的鎖骨。

他點了根煙，放嘴裡慢慢吸一口，問她：&ldo;身體全好了？&rdo;

蘇青回神，知道他問的約莫是幾天前生病那次，遲疑點頭：&ldo;全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