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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伸出手去想把倆臉合成一個臉,讓宋樂天半路把我的手給截下了。
“你……你怎麼回事兒啊……”宋樂天說這句話的時候嗓子發顫了,我估摸著是王燕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把我說得跟個垂死的病人似的,把他嚇著了。
我當時心裡只有一種想法,我就覺著有他在身邊我就啥也不怕了,看見他的臉——兩張也行——我就踏實得要命,肚子似乎也不疼了,也不想吐了。就讓他這麼握著我的手吧,要是我生病他才能這麼對我,那就讓我病得久一點吧,我不在乎。宋樂天說我酸我也得實話實說,那時候,我真幸福。
我確實記不清當時我跟宋樂天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了,宋樂天非說我說的是:“你今兒早上沒課啊?”我堅決反對。因為我從來不關心他有課沒課,大學時代我曾經多次教唆他逃課未遂,我哪兒能管他那個啊。後來想跟王燕證實這件事,幾次三番的都被其他事岔過去了。
高三時宋樂天對我:“你要不生我氣,我以後都這麼照顧你。”他還真是這麼做的。那當口兒我覺得這就是愛情,這要不是愛情,那我估計這輩子我是碰不上愛情了。
因為那次生病,宋樂天一個寒假幾乎天天往我家跑,比送牛奶的來得還勤。所以那個寒假我倆沒去找劉翰舟玩兒,他還老大意見呢。
這下我媽我爸都知道我在和宋樂天談戀愛了,至於他們問起我們是不是在高中就秘密謀反,我死不承認。宋樂天他媽很誇張地熬了雞湯給我,弄得我好像真生了什麼大病似的。
這不,開學沒多久就是五一假期了,本來計劃著和宋樂天到雍和宮燒香去,結果劉翰舟顛兒來了,哪兒也沒去成。我在北京呆了那麼些年,愣是一趟雍和宮都沒去過,真是邪門兒!都是劉翰舟攪和的。我一直自欺欺人地把以後的倒黴日子都歸咎於從未去過雍和宮燒香,為這埋怨了劉翰舟許久,劉翰舟每次都乖乖聽著,眼睛彎成一道柔和的弧線,一言不發。
劉翰舟在北京呆了三天就張羅著要回去了,臨走前一天晚上他要求到他在北京吃第一頓飯的地方吃最後的晚餐。宋樂天說:“你們文人,就是麻煩!吃個飯還一套兒一套兒的。”我聽了趕緊往飯卡里存了些錢,任由宰割。
食堂裡碰上王燕了,沒等我言語,宋樂天老遠就喊:“王燕兒,這兒來!”那叫一個親。
王燕拿著飯盒站在我們桌子旁邊,我給他們互相做了介紹,“這是我高中班主任,劉翰舟。劉頭兒,這是我們系第一美女,王燕兒。”劉翰舟正在跟一塊排骨較勁,聽見我說話,含含糊糊答應了一聲,衝王燕點了點頭。
“我打飯去了,你們慢慢吃。”王燕走了,比平時的速度慢。宋樂天見怪不怪,他知道王燕跟我們學校的男生都懶得說話,何況是不認識的劉翰舟呢?要不是宋樂天、大牛是我死黨,王燕肯定也不搭理。可我卻覺得王燕有點兒不一樣,究竟不一樣在哪兒,就說不清楚了。
大牛跟我說,劉翰舟住他宿舍那幾個晚上跟他聊了很多,劉翰舟特坦白地跟他說,他來北京就是來看我的。大牛問劉翰舟是不是喜歡我,劉翰舟沒吱聲。大牛說劉翰舟囑咐他這事兒不能跟我說,尤其不能跟宋樂天說。大牛還是跟我說了,我再次告訴大牛,千萬不能跟宋樂天說。宋樂天那人是個醋缸,他要是知道了,那他跟劉翰舟的友誼就算是完了。
劉翰舟沒對我表現出來什麼,臨回家鄉前還是那句話,“荊盈,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找我,哥幫你收拾他。”那口氣,好像我親哥似的。
我破天荒地沒有臭他,真管他叫了一聲“哥”,還說以後都不許反悔了。劉翰舟愣了一下,很是狐疑地看了大牛一眼。大牛那人實在,立馬心虛了。我把買的水果塞給劉翰舟,說:“你不是一直憋著想讓我管你叫哥嗎,怎麼著?今兒真叫了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