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東閣(上)(第2/4 頁)
看幾眼?聽聽他們都在聊些什麼,怎麼樣?”
“我才不呢,阿姊,他們男人談經論道,我們為何要去湊這熱鬧?”
“哎呀!”我見左右無人,悄聲在她耳畔說道,“聽聞此番來會宴的,都是各州郡出名的公子,你與我一道前去,說不定哪個青年才俊正遂汝意,純兒的終身大事就可定了呢!”
秦純聽了,臉泛紅暈,連推搡開我:“阿姊!你可又拿我說笑啦!依我看,是阿姊你自個兒春心萌動,想見許都某位俊俏的公子了吧?”
“好你個純兒,反過來取笑你阿姊啦!”
我笑著將秦純撲倒,打成一團,只是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溫柔的秦純,也能將我衣領扯亂,讓我漲紅了臉。
“好妹妹,好純兒,你就陪你阿姊一塊去瞧瞧嘛,就看一會兒嘛……阿姊跟你保證,去了絕不會後悔,你可要明白哎,那東閣高堂上坐著的,可都是建安文壇的精英。”
“精英?”
“就是像先朝的司馬相如、傅毅、班固這樣的呀,班固你曉得的,就是喚班婕妤作祖姑的,也是寫《女誡》的班昭的哥哥哦。”
秦純終究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同意跟我走,於是我們躲過隨房侍婢們,悄悄下臺去。
“其實,我最想在宴會上見的許都人,是個上了年紀的,可惜今日此人來不了。”
“誰?”
“遠在許都的萬歲亭侯,荀令君。”
建章臺與東閣只相隔一條內府大街,曹丕等人是在與學殿對面的主閣小聚,它的觀臺有架廊與學殿相連。我們踮起腳尖窺探主閣守衛罷,決定從別閣登上架廊,穿過學殿,自樓臺摸進主閣側間。然而,大約是今日曹府諸公子不用修業,別閣竟然都緊鎖著門。這可教我們犯了愁。
“阿姊,毋需一個時辰,我們在臺上也能見到那些人啊。還是回去吧,主閣不同學殿,那裡多的是外賓,女子私見外男並不該的。”
“不,建章臺上隔著好些階梯呢,要近距離看才有意思!”
“可是,這萬一被人發現了……”
“莫憂,出了事有你阿姊一人擔著。”
“阿姊,你倒真不怕擔事……”秦純嘆了口氣,“可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阿姊都擔得起的啊。”
“純兒,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父親為何要召來許、鄴兩地文士嗎?”我故作神秘地悄聲說道。
“不想。”
“哎呀,快,隨我來吧——”
我拉著秦純繞過前門樓,來到一處偏小的閣樓,它旁側種著一棵幾十年的棗樹,軀幹粗直,分枝剛好探到小閣樓的架廊上。
我擼起袖子蹲下身:“純兒,此處牆角離架廊最近,你踏著我的肩膀,攀欄上去,快!”
秦純死活不肯,在我反覆催促下,她咬緊牙關,小心翼翼地踩上我的肩膀,只片刻之間,便被我扛著上了架廊。那時我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已長高了不少。
“阿姊,我上來了,可你呢?”
我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自信極了:“難不倒我,瞧我的!”
在純兒的俯視下,我敏捷如猴猿,順著棗樹爬上分枝,只一個飛躍跳入架廊,便穩步落地,還不曾造成過大的聲響。這讓秦純驚詫不已。
她哭笑不得:“阿姊,你這身手很適合練武啊。”
“練武?我?”我笑了,“怕是隻有我被人打的份哦!”
我用指輕點她額頭,攜手與她碎步跑過雲梯飛橋,穿過縵回長廊。主閣守衛們尚在高樓階下站立,於是我和純兒得以悄聲靠近大堂。
遠遠聽見,堂內一男子朗聲念詞:
奮皇佐之豐烈,
將親戎乎幽鄰。
飛龍旗以雲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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