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婉順(第4/6 頁)
怕什麼,妹妹來請教兄長作賦,還不是光明正大麼?”
我撇撇嘴,隨性地斜坐在草蓆上。
“呦呵,大懶人,終於準備正兒八經地念書了?”
“上回你可是說好的,會教我寫小賦,不許食言!”
“縱是我有心教你,也要你肚子裡裝有墨水呀!”
“嗯哼,我看的書夠多了呢。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
“只欠什麼?”
“嘿嘿,只欠大師教我作賦!”我打了個哈哈,對曹植擺出誇張的捧誇手勢。
曹植輕笑,側過身來,隨手擲來案上幾本厚厚的竹簡。
“這是我八歲的時候抄錄的精選枚、賈、司馬、揚、班、張賦,都被我背爛了。回去你先把你房中的屈騷宋賦弄明白嘍,再走一遍我走過的路,讀懂我注的釋,試著用自己的話將內容複述一遍,做完這些,這入門關就算你過了。”
“你這是把我當八歲小兒嗎?”
“別,八歲小兒都比強。”
“曹子建!你太傲慢啦!”
“不是他人傲慢,是你對自己太自信了,想在這麼幾月就走完我們幾年走過的路,你真以為練武和著文是那麼容易的麼?再如此松懶下去,你看二哥他以後還理你不?”
我並不把曹植的話當回事,反而自大地沉醉在自己內心世界。
哼,不就是作賦麼,我一個來自21世紀的大學生,還用亦步亦趨走你們走過的路?作賦有何難,漢賦最大特點就是鋪採摛文,它散韻結合,專事鋪敘,只要典籍素養積累到一定程度,我相信我自然而然便能寫出。
曹植搖搖頭,不再理會我,仍舊讀枚乘的賦,我忍不住向他發牢騷道:
“先漢大賦連篇累牘,辭藻華麗不實,那枚乘《七發》裡,有諸多字是我不認得的,幾次三番都記不住,唉,我是真不喜歡讀它。”
“那是因為你是朽木。”
“誒,”我有意笑道,“哪天你也寫一篇七體賦唄。”
“七體賦?”
“嗯。你寫的肯定不會比枚乘、傅毅、崔駰、張衡他們差!我要第一個拜讀!”
“哎呦呦,可別,你這樣說話,懷的什麼心呢!”
“當然是頂禮膜拜大詩人的誠心啊!”
“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你沒事就自個兒在書架找本書看,別來煩我。”
我哼聲起身,徑直往書架堆裡尋書去。
“天吶,這不是蔡夫人的字跡嗎?她的書怎麼在你這兒?”
“是夫人送我的,二哥也有。”
“為什麼我沒有?”
“那是蔡中郎當年散佚的賦作名篇,全靠她默記寫出的,好東西肯定是給用得上的人嘍,哪輪得到你?崔八歲!”
我沒有功夫生氣,我只十分稀罕地讀著每一篇從未讀過的蔡邕賦作。
我心中忽閃過一個念頭。
倘若蔡琰這種技藝超群,能默寫十多年前背下的詩文的本領被曹操知道了,會怎樣?
夜近兩更,我讀蔡邕的賦困得直打哈欠。忽而想起不久前在曹丕後院的事,於是我挪上前跟曹植搭話問道:
“哎,問你個事兒唄?”
“何事?”
“跟二哥有關的。”
“……”
“就上回我們不是遇見了二嫂麼?她……怎麼跟銀姊姊走得如此近呢?”
曹植白了我一眼,繼續低頭看書。
“……”
見曹植不搭理我,我兀自推想起二人的關係來,忽然想起曹操長女曹銀生母劉氏早亡,曹銀與曹昂都是曹操原配丁夫人帶大的,而文蘭好像說過,任霜正是丁夫人外甥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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