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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開闢出來，正中的堂下陳列祖宗牌位，權當是個小祠堂，逢年過節的上香祭拜。

酈老太畢竟上了年紀，精力有限，先打後罵之後的第三步，便是罰跪了。

今夜偏偏如此湊巧，子遠跟些同學們一塊兒出外吃酒未歸，子邈隨著八紀留宿在桓府，而雪松則恰好也出了城。

是以此刻，酈老太可謂稱王稱霸，無人能擋，又因為自從桓素舸來到後，老太太的氣焰始終比桓素舸低一層，如今總算找到了機會大發雌威，臨去指著道：&ldo;誰也不去讓她起來！就讓她在這兒跪上一夜長長記性！&rdo;

桓素舸蹙著眉，流露出不敢苟同卻又無法違抗的無奈表情。

恭送了老太太去後，桓素舸身邊兒的林嬤嬤道：&ldo;夫人，要不要……叫姑娘到屋裡去跪？如果真的跪一夜，這樣冷的天，恐怕要出人命……&rdo;

桓素舸道：&ldo;忙什麼，這是老太太的命令，怎麼好她老人家前腳走，咱們後腳就偷偷縱容呢？&rdo;

沒有人敢再說話。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夜色更深，只聽得轟隆隆一聲響動，幾滴雨點落在地上。

範嬤嬤出門口瞧了眼：&ldo;這雨越下越大，只怕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了呢。&rdo;

林嬤嬤也悄聲道：&ldo;夫人，這若是給輔國知道了……&rdo;

桓素舸仍是不做聲。

嘩啦啦……雨水攪拌著夜色從天而降，就像是每一滴雨水都是濃墨染成的。

室內卻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想那個跪在祠堂院子裡的女孩子，但卻沒有人敢出聲。

眼見兩刻鐘過去了，林嬤嬤如夢初醒般道：&ldo;差點兒忘了夫人的燕窩粥……我去催催他們。&rdo;

她才要走，桓素舸道：&ldo;嬤嬤。&rdo;

林嬤嬤才止步，桓素舸召的卻是範嬤嬤。

等範嬤嬤躬身聽命，桓素舸道：&ldo;你去外頭，叫個小廝……讓他快馬加鞭地往桓府走一趟。&rdo;

兩位嬤嬤的臉上都露出驚疑的表情。

範嬤嬤遲疑地問道：&ldo;叫他們去做什麼？&rdo;

桓素舸垂了眼皮，似笑非笑道：&ldo;先前不是說擔心讓三爺知道嗎？如今，我正是要他知道。&rdo;

秋夜的雨，來的又急又猛烈，密集的雨點從天而降，很快把錦宜淋了個落湯雞。

她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冷的牙齒打戰。

心裡只盼這雨快點停，夜雨卻像是故意的跟人作對，又像是所有的雨都向著她而來，鞭子似的甩落在身上，打的之前給酈老太太柺杖留下的傷也絲絲地疼了起來。

雨水順著她的額頭滑落，雙眼被雨水浸入，迷離模糊。

錦宜握緊雙手，咬著牙關，正想索性起身跑到祠堂裡去，頭頂&ldo;轟隆隆&rdo;又響過了一聲驚雷。

錦宜受驚，猛然抬頭，無意中看見被閃電照亮的面前祠堂裡的那列祖列宗的牌位。

森然而冰冷，靈牌們冷酷地同她對視。

錦宜抬手抹了抹臉，舊的雨水從眼中被抹去，卻又迅速被新的填滿。

‐‐&ldo;你害了子遠，你毀了他，我要讓你償命！&rdo;

不知從哪裡傳來的酈老太太的嘶吼，在耳畔響起。

同時，冷硬的柺杖劈頭蓋臉地打了下來！

跟現在所經受的這場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