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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子邈噤聲，姐弟兩人回頭，卻正好看見前方廊下，臥房的門扇開啟，正好兒雪松跟桓素舸夫婦迎著了桓玹。

子邈張口結舌地看著桓輔國的側臉，好像做夢般喃喃道：&ldo;輔國大人不是個老頭子嗎？怎麼比爹還年青呢？&rdo;

這原本也是錦宜的想法。

可是方才看見桓玹的時候，雖然感覺無比的震驚，但又似乎隱隱地覺著……桓輔國就該是這個樣子，實在是矛盾之極無法理喻的複雜心理。

兩姐弟正在不約而同地呆若木雞，那邊兒雪松向著桓玹行禮，桓素舸也笑吟吟地見過叔父，三個人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雪松陪著桓玹沿著廊下而行，桓素舸卻頓了頓，她回頭看向錦宜，笑著向她招了招手。

錦宜忙收斂心緒，拔腿快步走了過去。

桓素舸裊裊婷婷地立在廊下，帶笑等錦宜走近。

今日她新換藕荷色領口鑲白狐毛的襖子，下襯著杏色的留仙裙，揣著雪白的暖手，越發顯得容貌出色氣質超逸。

錦宜才行了禮，桓素舸上下打量她一眼，含笑道：&ldo;怎麼還穿這些舊衣裳？去換一身，回頭來見我三叔。&rdo;

雖然桓素舸給了她數套上好的綢緞衣裙，錦宜卻從來不曾穿過，今日也仍是一件舊衣裙，原本是花開輕粉色，因為經年捶洗，已經變成了一種花謝的淡灰白。

錦宜只得答應，又問：&ldo;夫人還有什麼吩咐？&rdo;

桓素舸微笑：&ldo;沒什麼了，去吧。&rdo;

錦宜正要轉身，桓素舸又喚住她，溫聲道：&ldo;就穿那套煙柳色的襖裙罷，鮮嫩又莊重的，適合你。&rdo;

錦宜知道桓素舸指的是哪一套，深天青金線刺繡的襖子，下面是淡煙柳織錦緞子的褶裙，錦宜雖然從沒有過這種衣裙，卻也知道必然價格不菲，而這種矜貴的衣著，好像是專為桓素舸這種豪門千金或者誥命貴婦們準備的，錦宜除了讚嘆其做工精妙價格必然昂貴之外，是萬萬不敢穿上身的，總有種偷了人家衣裳的不自在。

但既然&ldo;夫人&rdo;吩咐了，自不好違抗，何況桓素舸是想讓她換好了衣裳去見&ldo;貴客&rdo;的，雖然錦宜打心裡不想去見那位高不可攀的大人。

沈奶孃陪著錦宜回房換衣裳，重新收拾裝扮。

奶孃特意撿了一樣八寶攢心珠花給錦宜嵌在發端，她打量著&ldo;盛裝&rdo;的錦宜，嘆道：&ldo;姑娘年紀大了，也該收拾收拾，學人家傅粉描眉的了，姑娘本就生得好，這樣稍微一收拾，我看就比夫人還出色呢。&rdo;

錦宜正盯著那刺眼的珠花皺眉，很想把它摘下來，聞言駭笑道：&ldo;奶孃，我是你養大的，你的心自然偏到天上去，這樣大話也說出口。&rdo;

沈奶孃忙道：&ldo;阿彌陀佛，這可不是大話。我敢擔保，如果你也能跟夫人學一學描眉塗粉，一定比她好看吶。&rdo;

錦宜只當她老眼昏花又兼偏心到天上，捂著嘴嗤嗤地笑。

沈奶孃望著鏡子裡的小女孩兒，心裡明鏡似的。

她倒不是偏心自己養大的錦宜，也不是說大話哄她開心，雖然還未及笄，但是這小姑娘已出落的如一株新荷一樣水靈嬌嫩，雖然從來不懂塗脂抹粉，卻更是多了一種天然的清麗鮮嫩，沈奶孃不懂什麼叫&ldo;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rdo;，她只是以一個見多識廣的老嬤嬤的毒辣眼光做出了中肯的評論。

可惜錦宜因為從小兒一門心思地為了&ldo;生計&rdo;打算，從來不在她自個兒的身上下功夫，更無瑕留意自己長得如何了。

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