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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玹仍往前又走了一段，拐過彎就是錦宜的臥房，這才將她輕輕放在廊下，讓她靠著牆站住。

&ldo;可以嗎？&rdo;他垂頭望著錦宜，想看她臉上是否有痛楚之色。

錦宜試著走了一步：&ldo;藥果然很靈，這會兒已經不怎麼疼了。&rdo;

桓玹看著她呀呀學步般，小臉上又露出歡容，突然愛心發作，很想抬手摸摸她的頭頂。

錦宜道：&ldo;趁著沒有人發現，三叔公快出府吧。&rdo;

桓玹正要答應，錦宜道：&ldo;我知道三叔公為什麼這樣幫我了。&rdo;

桓玹重又抬起雙眸。

錦宜鄭重道：&ldo;您放心，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不會給酈家跟桓府添麻煩了。&rdo;

桓素舸如今嫁做酈家婦，若她在外頭鬧出不好聽來，自會連累到桓素舸，桓玹如此盡心竭力相幫，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錦宜是這樣認為的。

桓玹不做聲，在錦宜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的心一緊，以為她當真瞭解了，但聽到最後一句，失落感像是漲潮的海水，突然就湧了上來。

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點頭。

桓玹轉身而去，不多時，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地飛雪之中。

桓玹離開酈家，縱身上了馬車。

馬車載著他回桓府，走到半路，原先跟隨他在寫意樓的侍從趕了來，稟告道：&ldo;您離開後，酈公子跟林公子鬧了一場……&rdo;如此這般，詳細說了一通。

桓玹聽罷，重又靠在車壁上閉眸沉思。

半晌，他探手入懷，掏出了一方素淨的帕子，正是先前錦宜瞧著眼熟的那方，同樣也是當初錦宜落在桓府的。

桓玹看著上頭已經褪色的繡花，眼神有些迷離。

他想起兩人同車時候對話，歷歷在目，連同酈錦宜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小動作。

以及她上藥時候忍著眼淚咬著唇的楚楚模樣。

都落在他的眼底，一絲不差。

有關她的事，他總是記得格外清晰。

……其實本來，今天不該這樣的。

他不該出現在寫意樓，更加不該在錦宜摔跤的時候現身，不該警告她那些話，甚至不該送她回酈家。

但他無法按捺，尤其是知道的越多，他越無法容忍。

眼睜睜地看她重複走上讓彼此都為之悔恨的不歸路。

這一次，他不會允許。

錦宜目送桓玹離開後，趁著廊下無人，一瘸一拐地回到房中。

屋內無人，錦宜偷偷摸到裡間，坐在榻上喘息。

不多時，門吱呀一聲開了，錦宜正有些緊張，就聽腳步聲近，是沈奶孃露面，一看錦宜，先念了一聲佛：&ldo;小祖宗，總算回來了！&rdo;

錦宜道：&ldo;不是讓奶孃在屋裡幫我看著麼，你去哪裡了？可有人叫我？&rdo;

沈奶孃道：&ldo;僥倖沒有人來叫，我見你還不回來揪著心呢，去後面打聽打聽小夫人睡醒了不曾。&rdo;

每天中午，桓素舸會睡上近一個時辰，錦宜正是捉住這個空暇，求子遠帶自己出府的。

沈奶孃見她神情還算正常，但提著的心還是不敢輕易放下：&ldo;這次出去，可都順利麼？&rdo;

錦宜因為之前跟桓玹的相遇，就把跟林清佳相見的那樁慘事給壓下了，此時聽奶孃提起，才低下了頭。

沈奶孃畢竟最為知心，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好，才要打起精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