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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惡意的命運之路上,有人牽起了他的手,併發誓不再放開。
放下拍照的手機,雪萊才發現牽起他手的那個人忽然消失了。
回頭去找他時,才發現那人不知道從哪找了根乾枯的樹枝,又拿了件雪萊的襯衫,把木棍往紫藤樹樹下一插,襯衫在棍子上打了個死結,布料就迎風飄舞起來。
“你幹什麼呢?”雪萊覺得有點好笑。
“給你在這裡立個碑。”伊雷說道,指了指襯衫上用粗油性筆寫的字。
那密密麻麻的粗狂字型迎風飛舞,雪萊看了半天才讀出來,那上面寫的是:
【過去的雪萊·曼塔安眠於此,一位偉大的科研者、oga和可愛的兔子。這兒沒有遺體,因為他的靈魂在掙扎與和解中找到了重生的希望。】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同時眼睛又酸又脹,淚水充盈眼眶,在下一秒滑落臉頰。
但雪萊知道,這應該是他在這趟旅途中最後一次落淚了。
伊雷按了按那根木棍,又緊了緊襯衫的死結,確保它短時間內足夠穩當,才後退兩步打量著自己的成果。
白霧隨著他的呼吸噴灑在空氣裡,然後他轉過頭看向雪萊,“回去嗎?”
語氣平常得就像是在家附近的公園。
雪萊擦乾眼淚,笑了笑,“好,回去吧。”
◇ 非常非常珍惜
下山時,他們沒有再遇到暴風雪。
天氣晴朗,太陽高高地掛在頭頂,連積雪都融化了一些,露出堅實的土地。
當他們按原路線走到山腳下時,那艘送他們來這的漁船竟然就靜靜地停在岸邊,年過半百的alpha船主抽著一根自己卷的土煙,安娜站在甲板上,第一時間衝他們倆招手。
只是漁船的吃水線比來時要深得多,船上已經載滿了新鮮捕撈的深海魚。
兩人的腳剛落在甲板上,安娜就迫不及待地問,“你們爬上山頂了嗎?上面好玩嗎?”
雪萊被她的熱情打了個猝不及防,結結巴巴地回應,“嗯……是,上去了,還行吧,也不能說是好玩……”
他的話還沒說完,安娜就歡呼起來,“好厲害!我就知道你們能登頂,太酷了!”
船主給伊雷遞了支菸,伊雷也沒有拒絕。
“你們怎麼會在這兒?”伊雷問,“不是說回程的時候不走這條道嗎?”
船主一邊吐出白色的煙霧,一邊用餘光看了一眼又蹦又跳的安娜,“小丫頭片子擔心你們出事,叫我路過這裡的時候等你們一會兒。”
“出事?”
“那孩子直覺一直挺準的。”船主說,“她說你們的眼神不像普通登山客,倒像是去尋短見的。幸好這回她的直覺錯了。”
伊雷笑了,也抽了一口煙,“是啊。”
就這樣,他們又搭乘了同一艘船,在三天後回到了佛巴港。
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春天好像突然趁機溜進了城裡,積雪早已融化乾淨,路邊的行道樹枝頭竄出了翠綠的新芽,城郊的野草也鬱鬱蔥蔥地隨風飄搖。
再見到他們的豆丁很是開心,極力邀請他們再在佛巴港住一段時間,還去外面摘了兩朵野花,放在他們房間床頭櫃的空花瓶裡。
雪萊有些感動,也招架不住小孩子的熱情邀請,一下子續了兩週,直到繳費後看到豆丁歡天喜地地在走廊上數錢,頓時哭笑不得。
在佛巴港的兩週過得很輕鬆。
在經歷了一系列精疲力盡的冒險以後,他終於有時間能夠好好休息和放鬆一下。
這些天裡,雪萊能一口氣睡到日上三竿,幾乎每天都要睡十個小時以上,就好像要把這些年沒能睡好的覺都在這兩週裡補回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