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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
旁邊的賀昱瑾飲了口酒,眼睜睜看著裴玄遲一邊拒絕小白貓要吃的,一邊把魚肉剔刺,雞肉剔骨,抹去上面的醬汁盡數送到小貓嘴邊,被這麼麻煩,非但沒有生氣,還很有耐心很縱容的照顧著。
賀昱瑾:「……」
跟我說句話都愛答不理,真是人不如貓。
雲洛亭正吃著,敏銳的察覺到一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耳朵抖了抖,扭頭看去,就見賀昱瑾手握酒杯,眉眼含笑的看著自己。
賀昱瑾見小貓看過來,正要打招呼,一隻手從中隔開了他和小白貓的視線,抬起的外衫更是把小貓遮的嚴嚴實實。
賀昱瑾挑了挑眉,裴玄遲若無其事的正給小貓夾菜,半晌,他失笑著搖了搖頭。
雲洛亭吃飽以後就不再吃了,而是抱著裴玄遲的手腕喝水。
天色剛暗下來,宴會應該還有些時間。
裴文鈺與左相交談甚歡,旁邊還時不時有人上去敬酒,裴文鈺並沒有端著太子的架子,無論是誰來,都飲了一杯酒。
雲洛亭看著裴文鈺在一眾大臣間遊刃有餘的樣子,不由得想,這跟面對裴玄遲只知道挑釁的那個蠢貨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賀昱瑾遙遙望了眼窗外,淡淡道:「時候不早了。」
「嗯。」
雲洛亭歪了歪頭,感覺這倆人話裡有話。
「太子生辰宴,陛下沒來,皇后差人送了禮,皇子中也有人送上禮單,卻並沒有過來,就連貴嬪娘娘都沒有露面。」賀昱瑾頓了頓,笑道:「想必是貴嬪娘娘都沒有說服陛下,反倒被陛下留下了。」
賀昱瑾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像是很隨意的說出這樣一番話。
裴文鈺一聽臉色就變了。
不只是賀昱瑾如此猜想,有些人已經小聲嘀咕起來。
裴文鈺聽不見,但他心下本就煩躁,被賀昱瑾一激不由得多想,見有人湊近便覺得是在議論自己之事。
上一年的生辰宴,父皇母后坐於主位,多少世家女子獻舞為博得他的賞識,那時的他何等風光?
這才僅僅過了一年。
都在下面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裴文鈺咬緊牙關,握著酒杯的手隱隱有青筋突起,面上卻沒有露出半點不悅,沉默的喝著酒。
雲洛亭見他一杯接著一杯,跟喝水似的,面色倒是越來越紅,已然有了醉意。
裴文鈺旁邊的大宮女見狀忙扶著他,「太子殿下,衣衫上沾了酒水,不若先去換一身衣物?」
裴文鈺瞥了她一眼,若是別人這麼說話,他早就命人趕出去了,這是母親身邊的大宮女,母親吩咐帶在身邊,提醒自己的,想了想,他漠然起身,「諸位盡興,吾去去就回。」
語畢,也不等旁人說什麼,扭頭便走。
裴玄遲放下酒杯,揉揉小貓耳朵吸引他的注意力,在小貓看過來時問道:「還要不要再吃些別的?」
「咪嗚。」雲洛亭搖了搖頭。
時候不早了,裴玄遲也不打算繼續待下去,索性抱著貓起身。
賀昱瑾見狀,輕聲說:「常聯絡。」
裴玄遲頓了頓,沒有回應。
賀昱瑾這話說給裴玄遲,也算說給自己,裴玄遲不聯絡他,他找裴玄遲就是了,反正他也沒準備能聽到回應。
然而,裴玄遲離開時,他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一聲:「嗯。」
定睛看去,人已經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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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季的時候溫度下降最為明顯。
太子生辰宴後沒幾天便入了秋,這幾天陰天,太陽都不怎麼出來。
雲洛亭窩在軟墊裡,整隻貓都懶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