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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這麼靜好,更加讓她不知道怎麼辦,只知道在南方家鄉的時候,每次風雨來臨之前,也是這樣。
兩隻手死死貼在腹前,略顯緊張的喊了句:“女君,不知道女君找我有什麼事情。”
謝寶因抬頭望向面前,一身丁香色的襦裙,相貌也確實有南方娘子的風韻,她收起支頷的手:“聽說你的女功很好,我想讓你幫女郎做一些衣服。”
心裡裝著事情的紫朱只想趕緊離開這裡,一鼓作氣把肚子裡面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不知道娘子現在醒沒醒著,就算是睡著也沒事,我看一眼就知道身長,我想早點回去做出來給娘子穿。”
這麼多話說下來就沒有停歇的時候,像是生怕說慢了,性命就要留在這裡。
這樣連心都不能安定的人,竟然也敢在主人家裡做出那樣的事情。
謝寶因目光微閃:“女郎去了夫人那裡,還需要再等一等,不過我今天剛好得到一件東西,需要你給我見教見教。”
紫朱大著膽子看向北面坐席的女君:“女君儘管問,我要是知道一定告知,不敢見教女君。”
謝寶因目光微閃,朝面前微揚下顎:“你認不認識這是什麼。”
紫朱看向案上的漆木平盤,楞在原地,想到什麼後,瞳孔猛地放大,下意識要張嘴否認之際,忽然靈光湧現,轉了話鋒:“這是鹿皮。”
把她一切神情都納入眼底的謝寶因不急不緩的撫上鹿皮,正視過去,微微一笑:“我在家中的時候,也喜歡跟家裡姊妹弟弟一起玩鬧,哪怕是現在嫁來林氏也很難改掉這樣的性情,經常跟侍女老嫗言笑,誰不知道竟然畫虎不成反類狗,她們不僅不把我當女君看,還要去認家中那些低賤的奴僕做主人,把她們說得話當成不得不聽的聖人之言,對我這個和你們家主行過周公六禮的女君只剩欺誑。”
掌心不輕不重的落在竹簡上,在這靜謐的堂上發出“砰”的聲響,謝寶因的眼神逐漸變冷,每一字都是在說她是世家夫人,是博陵林氏的宗婦,是他們的主人:“我治理家中事務也一向都以‘大德不逾閒,小德出入可也’為準,只要在大節上不超越界限,明白誰是主人,小節上就算有所出入也可以,但是沒有想到這次竟然還在家中惹出更大的禍端,你們連大節二字都不顧了,既然不知道什麼是大節,不知道怎麼侍奉主人,你也不是世代侍奉博陵林氏的奴隸,女郎也小,我不要你的性命,黃昏時分之前就離開,要是在建鄴不能待,那就回你自己的家鄉。”
被世家趕出去的奴僕,基本都是僭越主人,建鄴城內不會再有士族會願意用錢財贖買。
紫朱嘴唇微顫,她父母早亡,幼弟也溺亡,財產被族人吃了絕戶,南方的家鄉早就已經不能夠回去,絕對不能被博陵林氏趕出去,她的這顆心在左右搖晃,最後做出抉擇,猛然洩氣的雙膝跪下,在原先李媼伏拜的地方,身體伏地:“稟女君,我認識,這是後天二郎親迎禮要送去袁家的。”
隨後,一片寂靜。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的身體因為恐懼而開始戰慄。
謝寶因偏過視線,望著燈盞的火苗:“原來需要我問一句,你才肯說一句。”
聽著女子慍怒的語氣,紫朱眼睛看著地上,趕緊把所有事情全部都稟告給女君:“初十那天日出時分,黃媼拿著鹿皮來找我,說是五郎不小心給燒損的。”
謝寶因指腹來回摩挲著光滑的几案,沉吟不語。
林衛隺是周側室所生,紫朱又是侍奉周側室的,當然要保護這個郎君,只是她和她夫人都不怎麼喜歡出來走動,所以很多事都不知道。
他長兄要看兩位郎君的經學如何,五郎為了寫治國策論,已經勤勉到很久沒有出過自己的住處,林卻意還因為這件事情取笑他事前不準備,臨事慌亂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