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第1/2 頁)
將藥罐放到內室的几案上,出來時,瞧了眼在坐床上闔目的女子,她腸子也早已經悔青,早知如此,自己便不該去跟女君說那種話的,害得好好一人心神被驚擾。
晡時,暮色轉為陰沉,天上一陣轟隆,不消半刻,庭院裡的闊葉芭蕉被打溼,翠竹葉子簌簌,童官撐著柄油傘跟在男子身後,在快到西邊屋舍時,他才趕緊小跑幾步,先去敲開庭院的門。
雨點逐漸轉大,打得屋簷石頭及花草樹木也咚咚響,童官扯著嗓子叫了好幾聲,才有侍女來開門。
林業綏幾步走上臺階,邁進庭院,將手裡的羅傘遞給童官後,直接由右手邊的長廊往屋舍那邊繞去。
童官收好傘,立在門後,又開口勞煩侍女去備好水,看見家主先進的居室,便知道家主心裡面還是放心不下女君。
車駕走到長樂坊門時,大雨降下,路上耗費多時,好不容易到了西門,綏大爺等不及他去拿傘,直接便下車,淋雨進來,還是他急忙追上才撐了傘。
內室,玉藻收好晾曬的衣物,見家主進來,便知這裡不需她再侍奉,這些時日以來,林氏這位家主對她們總是冷心冷面的,侍奉也從不讓她們侍奉,每次內室只剩他和女君時,好幾次也不讓她們來侍奉。
林業綏進到屋舍,入眼便瞧見女子懨懨的臥於坐床,潑天大雨也未能將她喚醒。
他瞥見常在女子身邊的那個侍女,冷聲道:“你們女君便一直這麼眠著?”
玉藻反應極快的收回腳步,站在外面垂首:“歸家後,女君說身子乏頓,想要先睡睡,一直到現在也沒有醒過。”
林業綏進去內室,已經繞過素絹屏風,只聽他問道:“几案上的是什麼?”
前些日子,屋舍裡的屏風絲絹被換成稍厚重的浣影紗,這紗素日裡也常用作春衣的裡面,這隔著屏風,外面再也瞧不見內室是何情形。
玉藻想了會兒,恍然記起那是什麼:“東邊三娘那邊派侍女給女君送來的清涼藥膏,說是專管心神被驚擾而起的不寧,想著等女君醒來再用的。”
隨後,內室傳來男子極淡的一聲“這兒不需要人了”,她才敢出去。
林業綏解開蹀躞帶,又解開側邊繫帶,褪下溼透的官袍後,站在榻邊瞧了會兒女子,本想伸手去探體溫,又念及自己剛從雨中歸來,寒氣太重。
忽然,連通內室與湢室的門被輕輕敲響:“家主,水好了。”
侍女在童官喊門的時候,便已提水去湢室。
林業綏靜默著,後見女子睡意昏沉,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方離開去沐浴。
雨水漸豐,芭蕉葉折斷,見風雨難以抵擋,在竹葉間築巢的鳥雀連連飛離,自身難保下,也難以去管顧剛孵出來的雛鳥。
夢海浮沉,謝寶因似被鳥雛摔下的聲音給喚醒,緩緩睜眼,見內室點著羊頭盞銅燈,屋舍外面早已經暗下來,外面也果真下起夢裡的雨。
她往翠竹的方向望去,不知雛鳥活沒活下來。
林業綏沐浴出來,拿上巾帕,坐去炭盆邊的方杌上擦溼發,見女子醒來,茫然四顧,怕驚了她的心神,輕聲道:“睡一覺可有舒服些。”
男子溫潤的聲音,打斷她哀愁的多思。
謝寶因循聲去找,見到他人後,心裡莫名的鬆懈下來。
擦乾頭髮後,林業綏起身去到坐床邊,伸手探向女子臉頰:“還是不舒服?”
謝寶因這才記起自己前面好像未應聲,輕輕一笑,忍著腦袋的昏感搖頭:“我沒有不舒服。”
林業綏指腹撫摩了下,放緩語氣,哄道:“那先用晚食。”
謝寶因還是搖頭。
林業綏收回手,見她倦意仍重,想著或真不願吃,強吃下去反連累身子受苦,便也沒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