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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未免冷落了嬌妻。崔語歡倒是賢惠,極少抱怨什麼。
夜深如墨,萬物寂寥。李逸長身玉立的站在書桌前,他微微傾著身子,在攤開的卷軸上畫著什麼。他著一身素白長袍,清瘦雅緻,挺拔俊美,整個人恍若遺世散仙般飄逸不凡。
李逸揚擱下手中的紫毫筆,深深凝望畫中的少女,眼神溫柔而哀傷。少女調皮的趴在牆頭,一頭長髮半掩在繁茂的枝葉裡,她微微抬頭看著一片即將落在她臉上的花瓣,神情嬌俏可愛。
李逸揚摸著畫中林靈的臉。靈兒,又到了你的生辰,你都走了三年了。
突然有人敲響房門,李逸揚沒想到這個時間還會有人來,沉吟了一下說,“請進。”
李夫人推開房門,一臉興師問罪的走進房裡。
李逸揚起身,“娘,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辦?我不來,誰還能請得動你回家!”
李逸揚苦笑道,“娘,您別這麼跟兒子說話。”
李夫人看著李逸揚瘦的微微凹陷的臉頰,嘆氣道,“逸揚,男人重視事業是好,但也不能這樣糟害自己的身體呀。你這麼整夜整夜的熬,熬的可是自己的精氣神,等你老了你就知道厲害了;再說你身體又不好,天一涼就咳個不停,你這個樣子讓為孃的多不放心。”
李逸揚一時默然,想了想才答道,“娘,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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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李逸揚得知林靈死訊,一時心神大亂,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赤回峰的懸崖下面原無路徑,夏簫帶著手下人在山谷裡艱難尋找,找了一整天也沒搜到林靈的屍體。李逸揚和程浩然也都下了山谷,當他們深夜裡見到不遠處綠油油的狼眼時都絕望的停下了搜尋的動作。林靈的屍體只怕十有八九被野狼撕的連骨頭都不剩了……赤回峰底部的山谷狹長,李逸揚和程浩然在裡面無眠無休的找了兩天,寒冬臘月,天上又下起瓢潑大雨,李逸揚執意不肯回去,最終昏倒在山谷裡面。
程浩然把李逸揚揹回家。李逸揚舊傷復發,當夜就開始發高燒,不時還吐出幾口鮮血,這可嚇壞了李老爺李夫人,饒是程浩然的父親名滿皇城醫術超群,可醫人醫病難醫心,李逸揚如今心如死灰,縱是程醫師也無計可施。倒是多虧崔語歡衣不解帶的日夜照顧他,李逸揚燒的神志模糊滿嘴胡話,崔語歡就緊緊握住他的手柔聲勸慰,每隔一會兒就用清水投一次毛巾敷在他額上去熱,到了夜裡仍是這般仔細照顧;崔語歡這樣幾天不睡,自然也病倒了,她自己病著卻還放不下李逸揚,日日要來李逸揚身邊親自看顧,李老爺李夫人看著都覺十分心疼。
半年後,李逸揚的病才大好了,肺卻落下了病根,經常整宿的咳嗽。崔語歡仍是悉心照料,親手給他熬藥,每日還燉些潤肺的湯水。她是個千金小姐,哪裡做得這些,一雙芊芊玉手割的都是小口子,卻還是一句怨言也沒有。李逸揚病雖漸漸好了,人卻像丟了魂魄一般,對崔語歡只是不冷不熱的。李老爺再看不下去,把他叫到房裡痛斥一頓。李逸揚沉默半晌,只說了句明年我會娶她,其他的就再不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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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孃的終究心疼兒子,李夫人摸著李逸揚清瘦的臉頰,眼眶不由得紅了,“你看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意,可靈兒都去了這麼久,你這麼折磨自己又是想怎麼樣?語歡她嘴裡不說,卻經常一個人躲在房裡偷偷地哭。你有這樣的媳婦要知道惜福,你當年病的快死了語歡是怎麼對你的?逸揚,做人要有良心哪。”
李逸揚有些不耐的把臉偏到一邊躲開李夫人的手,“娘,你又說到哪兒去了!”
李夫人擦著眼淚道,“我知道我這老太婆說話惹你厭。你就這樣欺負你媳婦,又這樣傷你孃的心,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今晚上我既來了,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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