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5 頁)
取了吹風機將她溼噠噠的頭髮吹乾。他做這些的時候,只有手指觸碰到她溫乎乎的面板,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的時候有短暫的激動。他承認,自己無數次夢想過這個時刻,但不是以這樣的方式,不是這種時候。女人睡得很沉,水指頭被水泡得發白。
關鶴洗了個澡,睡意全無,將溼衣服扔進洗衣機,開啟臺燈想看看報告,那些文字在眼前如同積木般拆了合合了拆,怎麼看也看不進去。他抓了抓頭髮,戴上眼鏡將椅子拖到窗邊,點了一根菸。午夜的東京城仍有閃亮的燈火,東京塔在深藍色的天幕裡閃耀。空氣乾冷,要下雪了。他回頭打量在夜色裡沉睡的人,女人熟睡的容顏漸漸被自己吐出的煙霧掩住。
天漸漸亮了,孟秋雨醒來時只見穿深色長睡袍的男人伏在書桌上。她從床上坐起來,打量了四周,遲疑的叫了一聲“關鶴”男人驚醒,揉著眼睛說“你醒了?”
秋雨不知所措,問“我怎麼到你這兒來了?”
“昨天我從實驗室出來,晚了,上外找東西吃,就是在那個,由紀家,碰到你喝醉了”
孟秋雨哦了一聲。
關鶴問“怎麼喝那麼多酒?你男朋友呢?”
她不說話。
“吵架了?”
“沒有”
“那是怎麼了?”
秋雨不回答,呆了一會兒,表情平靜的說了句不相干的話“人這一輩子,到底能愛多少人呢?”
“什麼?”
“以前啊,我不相信緣份這兩個字,太虛幻,太難以捉摸,人們沒有辦法求證的事情,都推給這兩個字”
關鶴沉默的望著她“跟男朋友分手了?”
“沒有”,又故作輕鬆的說道“有吃的嗎?要餓死了”
關鶴起身,戴上眼鏡,鏡片擋不住兩個烏青的眼框。他開啟冰箱門,告訴她說“只有一些麵包和半瓶牛奶,要吃嗎?”
秋雨掀開被子,要站起身,關鶴連忙伸手“別,你別起來”
秋雨低頭看看,身上套著寬鬆的交叉式男睡袍,睡袍裡沒有穿其它的。
她覺得腳下的血都往臉上湧,“這,這是誰的?你的?”
“你別多想,昨天你吐了,臉上頭髮上全是,我給你清理了一下”他慌慌張張的辯說,腦子裡又湧現她不著衣衫的身體。他又開始結巴“衣,衣服我給你洗了晾上了,幹了你換自己的吧”
秋雨的頭越埋越低。房間裡靜得可以聽見風聲掀動書頁。
關鶴熱了牛奶和麵包,端了過來,遞給她“你,你吃”
“你吃什麼?”
“我不餓,一會兒再說”
秋雨雙手捧著熱牛奶,揚起臉,輕輕說了句“謝謝你,真的”她真該謝謝他的,如果沒有碰見他,她不知道這個寒冷的漫漫長夜要如何度過,在哪裡度過。
關鶴坐在床邊,垂下頭說“你不想說的事情,可以不用告訴我”
他是南方小鎮芒果林中長大的寡言的孩子,執著於自己的喜好而被人稱作偏執,他不太懂如何去安慰一個人,如何真心而不失禮貌的表達自己的關懷。太難了。不知道這原因,而要去解開心結,實在是難辦的事情。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到秋雨正對面的椅子上,開口說道:“我母親在大學裡教哲學,父親是地質局的勘探人員,常年不在家裡。他們的工作都要特別的有條理,我從小看他拿著鉛筆和直尺坐在書桌旁一格一格的標註,一條線一條線的連線,有時畫多了一點,有時又短了一些,他反反覆覆的添改。我小時候吃一口飯,嚥下去之前要嚼幾口,春夏秋冬各穿幾件衣裳都有標準,如何客氣禮貌的問候親友,怎樣恰當得體的致謝都有標準答案,我想我媽對我,就像對她養的那盆紫羅蘭一樣,小心謹慎,生怕犯錯,什麼時候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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