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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洋人的船都是尖底的,難道不會沉麼?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現代的輪船倒是尖底的,但鑑於剛才的遭遇,淑寧也不多說什麼了。
佟氏聽了說道:“我以前跟著你們外祖父在山東任上時,倒是聽一位做過杭州市舶司的官員提起過,洋人的船的確是尖底的,在海里走上幾個月,輕易不會沉的。”
端寧立即便被吸引了過去:“走上幾個月?真的?難道他們都不靠岸嗎?”
佟氏笑著與兒子談起來,淑寧聽了一會兒,也加入到他們中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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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端寧去溫書,預備明日老師的考察。淑寧回房小睡。佟氏略躺了一會兒,覺得煩悶,便起身坐到躺椅上看書。才看了不到半個時辰,下人來報說:“四太太來了。”
沈氏進來看到她要起身,忙趕上兩步按她坐下去,道:“嫂子坐著吧,一家人,何必這樣多禮。”自己也在旁邊的圓凳上坐下。
佟氏淡淡地笑著說:“四弟妹今兒怎麼有空?”
沈氏低著頭道:“其實我是來給嫂子賠罪的。因為我們房裡送來的東西,差點害了嫂子,雖然是無心,也實在是過意不去。”
“四弟妹這話說得…”佟氏還是淡淡地笑著,“你也說了是無心的,誰能想到那丫頭會塗了那麼多,又恰好站在我身邊呢,四弟妹實在不必過責。”
沈氏卻正色道:“總是我的過錯,那翠玉身上的香氣如此濃厚,滿屋子的人都能聞見,我卻一直沒有認出那味道,未能出言提醒,才害得嫂子不適,我必須得向嫂子賠罪。”
佟氏聽了也不再藏著掖著,便直接問道:“既然四弟妹這樣說了,我也有話想問你,昨兒你也在那屋裡待了那麼久了,當真就沒聞出那味道來?”
沈氏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實不瞞嫂子,我平日裡就不愛那些什麼香什麼粉的,便是出門見客,也只是略灑兩滴味道最淡的花露水。我們那位在濟南的時候,也不知是聽了誰的話,買了幾瓶新出的貨,我嫌味兒太濃就沒要,因此他才拿來送人。昨日我坐在二嫂子旁邊,她身上就有平日常用的花露水香味,我聞著,竟一時沒認出翠玉身上的味道來。回想起來,實在是慚愧,我怕嫂子多心,今兒才特來向你解釋。”
佟氏聽了略放鬆了臉色,說道:“既然如此,就與四弟妹無關了,二嫂子身上常年都帶香的,難怪你沒聞出來。”
沈氏笑著說:“嫂子能明白就最好不過了,其實那花露水雖然有牛黃麝香等物,孕婦聞了會不適,但真要對胎兒有什麼壞處,起碼要聞上十天八天,嫂子昨日才聞了那麼一會兒,不會有事的。”
“哦?此話當真?”
“當真,這也是我們當家的在山東那邊聽來的。據說有一家富戶,主母懷孕了,幾個妾都去恭賀,其中一個送了兩瓶新出的花露水,那主母平日最喜歡薰香,因而大喜,還大大誇贊那小妾一番。此後她天天擦那花露水,十天後不適,請了大夫來瞧,才發現那花露水裡的貓膩,差點沒把那小妾打死。後來那主母一直臥床,吃了一個多月的補藥,才保住了胎兒,孩子生出來也算是康健。”
沈氏看了一眼佟氏的臉色,才繼續說道:“由此可見,那新懷孕的人聞了十天,才有些兇險,嫂子都七個月的身孕了,又只聞了一會兒,斷不會有事的。”
佟氏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想來我會難受,也是因為翠玉身上味道太濃了?”
“正是呢,誰會塗那麼多呢?那不是香,反成了臭了。那翠玉闖了這個大禍,聽說昨兒夜裡就被攆出府去了,額娘當真是公正嚴明。”
佟氏第一次聽說這個事,暗裡吃了一驚,不過想到翠玉有了這個汙點,斷不可能再嫁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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