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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不是見了水溶?”
蔣玉菡聽了這話動作一頓,也知心裡幾分虛。
“北靜王爺確是人中龍鳳,只是有幾分紈絝子弟之風。”
“少拿這話唬我!”手腕子忽被擒住,王爺將他反手捉在懷裡,逼著他對視。“瞞著人可說足不少梯己話了?”
心裡強壓下來,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慢慢開口:“王爺既知說了梯己話,何不仔細問問那些個探子們,究竟說了什麼話、見了幾個人、吃了幾粒米?”
話說到這份上倒沒意思。蔣玉菡對每日遠遠跟在身後監視的人頗有怨言,只是一直不說,只當不知便是。如今由此事發出來,王爺也知曉他並非愚鈍,不過能忍便忍罷了。
“我知你不願有人跟著,只是你趁我不在便四處結緣,我自心裡不適。偏生你是慣會瞞著的,教我如何安心做事!”
蔣玉菡怔怔看著,伸手撫摸那張吃了黃蓮似的臉。
“王爺只知自己情誼,怎麼倒不知玉菡心意?若換旁人,只想想便也生厭。玉菡天天盼著王爺來,只等不來便出去散心,可到了哪裡不也是想著王爺?本自是一身全由王爺發配,何苦又來吃這乾醋?”說著落下淚來,好一副美人垂淚圖。
王爺也知近日事務繁忙冷落了,又連忙認錯哄著,好容易把淚哄住了。當下這事才算告一段落,兩人重歸於好,又是繾綣纏綿自不必說。
☆、第八回
自從上次有了那事,蔣玉菡也不再與北靜王爺私下說話,只仍在席上一同談笑。只那北靜王爺偏是十分賞識他,見他有推辭也知是懼憚忠順王爺,依舊待他謙和如初,還將一處房交與他,名喚紫檀堡,只說做安身之處。蔣玉菡也少不得推辭,不過強相收下,只得千恩萬謝。
隔天隨著另一友人馮紫英赴酒席時,蔣玉菡終於認識了金陵有名的富貴人家,賈家名喚寶玉的,形容有北靜王之風,又恰是其世交,蔣玉菡也不免留意此人。卻不料這人先搭上來,讓他一同出去說話。那賈寶玉提及“琪官”,這名兒幾乎被忘了,也讓他想起不少事來。話完也照舊是互換了汗巾子,又把前兒北靜王爺的送了出去。
自家敗落的前車之鑑在,世間難有長久之事,蔣玉菡是一刻不敢忘記的。原在大牢、船上時,他只顧自己便罷,只是此時不一樣了,一切需從頭計議,一點閃失不得。
只是這王爺卻一點沙子容不得,他不過偷偷躲了身後的探子出來半日,稍易容了想前去下市裡買些下三濫的藥來備著,等回去才知王爺已鬧的全城皆知蔣玉菡私逃出來,還從賈寶玉那裡逼問出來紫檀堡的事。見了盛怒的王爺自又是好一番哄勸,直僵了幾日才回轉。
轉眼過去幾年,蔣玉菡已有了點錢,開了幾家鋪子,儼然是小本商人背後坐吃的,不依託別人也足夠生計。戲班子也漸漸退出來,交給別人去做,自己基本不管了。
這日正在街上逛些玩意兒,忽遠遠看見身形高大體態風流的人物,像極了出去雲遊的柳湘蓮,近前了一看,可不就是柳二郎,兩人相見自是一番敘舊。
“蔣弟,你可曾說過想學那易容精湛之術?”柳湘蓮喝下一口酒道。
蔣玉菡聽了連連點頭,“多謝柳兄還記著,我只是一直掛念著,將來自有用處。”
“那可得了!我走到那西域之地,有一奇人被我所救,因此將家傳的易容術教與我。既蔣弟如此,便一併教與你!”
他連忙行禮拜師,柳湘蓮扶起他。
“這術奇妙非常,原是卸下不易,需三月有餘方可用藥除淨。”聽便大呼“正合我意”,當下便授予藥方要領,蔣玉菡一一記下,不免又是一番感謝。
秋事漸近,北靜王爺已成人,王侯間明爭暗鬥便來了。忠順王養的眾多探子令人心畏,且是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