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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裡就動手。。。。。。。現在,他們的陰謀敗露了,可
是還完全有可能醞釀新的花招。面對這種複雜的局面,我們本來應該稍事停留之後就馬上向前進發,問題是作為後衛的第二支騾馬大隊,那時
已經和我們拉開了距離,如果我們自己先走,他們就有可能遇到不測。吳大隊長經過反覆考慮,決定派出一個班沿原路返回接應一程,然後又
回身對老時說:
“運福同志!本來,我十分希望你能把我們一直帶到目的地。可是,我剛才突然想到,這裡離你的老家哈密已經不遠了,由於
剛剛發生的那件事,應該警惕烏斯滿匪幫和那個高營長的報復!所以我想你應該提前離開這裡,趕回哈密,把你母親安頓到一個安全地方!”
時運福和我們幾個人似乎原先都沒有預料到這一層危險性。聽了吳大隊長的提醒和關照,他的雙眼立時變得模糊起來,又感動又難捨
難分地望著我們。是啊,戈壁灘上這二十幾個日日夜夜的共同生活,的確使我們結下了終生難忘的友情。我要把我的大衣給他,他說什麼也不
要,最後只把我的一套舊衣服套在了身上;董連長把自己帶的山東老解放區一位房東老大娘贈與的那雙千層線納新鞋交給他,他也想推辭,董
連長就說:“這一路上咱倆處得象親兄弟一樣,你連我一雙鞋都不能穿嗎?”說得他沒法,只得穿上了。吳大隊長又給他寫了一封信帶上,叫
他遇到困難時,去找我軍先期到達哈密的部隊取得聯絡。後來事隔多年,我有時也忍不住奇怪地回想,那種信任,那種感情,應該怎麼解釋呢?按理說,我們完全是萍水相逢,相處又不過短短的二十幾天,而且又是在當時那種嚴峻的形勢下,明知他是個俘虜,就那麼信得過?那麼親如手足?這不是有些奇怪嗎?其實也不怪,這大概首先就是因為當時的環境,把我們牢牢地聯結到一起了!。。。。。。
我記得,第二天早晨天矇矇亮--他啟程的時候,我們才是真正的“灑淚而別”!了。。。。。。
第十九章 三千湘女上天山
石玉真也拿出一方產自家鄉的特產--黑色磚茶,衝了一杯開水,她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回憶說:
說到老時唱“花兒”,我也給你講講三千湘女上天山--我們那些女屯墾戰士進疆的故事吧。那是1952年秋天,我們這些來自湖南(--單說湖南實數有三千湘女)、山東、上海和京、津兩地的各色各樣的女兵,在涼州(今蘭州)集中後,也是由時運福領著汽車來接我們進新疆的。
那時他好象已經在“團場”當了後勤股長吧,我聽司機們是這樣叫他的。汽車出了嘉峪關以後,景色越來越荒涼,除了象群似的荒山
禿嶺,就是沙坡、石灘和不淌一滴水和幹河溝子,大家這才明白什麼叫“戈壁灘”,情緒也越發波動了。
我們那批集中起來的女屯墾戰士,除了京、津兩地的一部分女工,還有來自湖南來的一批女學生、山東農村來的二十幾個在戰爭中失
去了男人的年輕寡婦,另外就是上海來的十幾個剛剛被教育改造過的妓女。真是五花八門,越往西走越不好帶。湖南的女學生從小生活在水鄉
澤國,身上好象從裡到外都叫那青山綠水養育得又白又嫩,乍一看見戈壁灘上這種沒花沒草沒水也沒人煙的大漠,怎麼能不動思鄉之情?她們
又有文化,在汽車上嘰嘰咕咕叨唸著“出了嘉峪關,兩眼淚不幹”、“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一邊說,一邊就沒完沒了地淌眼淚。上海來的那些箇舊社會的妓女,思想當然要更復雜一些,有的在那麼大的風沙裡還沒忘描眉畫嘴,有的還哼哼呀呀唱著評彈和越劇,也有的乾脆說早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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