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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不必搬回舊屋，可此時聽喬重鈺已將一切安排妥善，眉宇間還是流露出欣喜神色：&ldo;有勞莊主費心了……我記得院中曾有棵桃樹，不知如今還在否？&rdo;

&ldo;自然還在。&rdo;喬重鈺笑著說，&ldo;這次修整，我也請匠人將枝條修剪了一番，等明年春天，師叔就能推窗賞花了。&rdo;

聞言，唐易知更是驚喜不已，連精神都似乎好了些，忍不住和喬重鈺說了一會兒少時在山莊裡習武的事情。喬重鈺原先見唐易知堅持住在客房，擔心他並不想在鏡一山莊之中久留，此時見狀，在心中思忖一番，終究還是開口道：&ldo;唐師叔，雖然先前我已問過一回，也明白應當讓師叔靜養天年，可依舊還是想再請一次……不知唐師叔可否為了鏡一山莊，出任長老？&rdo;

唐易知在他話說到一半時便覺出了下文，卻也不曾打斷，只是抬眼靜靜望著喬重鈺，等他將話說完，沉吟一番，這才出聲道：&ldo;為了山莊？莊主，我不過是個拖著殘軀的苟活之人……&rdo;

&ldo;唐師叔怎可妄自菲薄！&rdo;喬重鈺連忙道，&ldo;我行事畢竟欠妥，還需要有長輩在旁扶持。我也明白唐師叔如今身體欠安，即便師叔接任了長老，也可繼續安心休養，我定不會常常叨擾。&rdo;

&ldo;莊主願意常來同我說話，我也是很高興的。&rdo;

唐易知含笑望他一眼，又垂下頭，盯著茶盞中緩緩漂浮的碧色茶葉不語。少頃，才終究長出了口氣，緩緩點頭道：&ldo;我知道了。莊主兩番邀請，唐某也不應再推脫。何況……喻師兄也不會再回來了。身為長輩，我也不願再看你獨自為莊中操勞，自己卻袖手旁觀。&rdo;

喬重鈺原本大喜，可聽了最後一句，還是止不住地難過起來，怕惹唐易知自責，連忙按捺住了，強打精神道說：&ldo;再好不過！我乾脆就趁唐師叔搬回舊居那日將此事宣佈給全莊弟子。&rdo;

&ldo;不急。&rdo;唐易知搖一下頭，&ldo;莊主才從鳴玉派回來，旅途勞頓，先休息幾日吧。&rdo;

就算唐易知如此說，喬重鈺還是出門就直奔去庫房。他雖然早知喻東傑必有一死，昨夜也悄悄去祭奠過了，可今天乍然聽唐易知再提起，想起幾年前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依舊覺得世事難料，乾脆給自己找些事情做，省得胡思亂想。

負責找人整修院落的杜良修將事情做得圓滿，除卻房屋修繕一新外，大件的傢俱也都安置妥當，只是少了些擺設，看起來仍有些空空蕩蕩的，缺乏人氣。唐易知如今不愛出門走動，又定然不會開口向自己討要，喬重鈺琢磨了一下，覺得不如自己先大略裝飾一下，之後再慢慢問師叔的喜好就好。

他先挑了些古玩擺件，玉石瓷器一類的，又繞去庫房另一邊，看山莊裡藏的書畫捲軸。選了幾卷，忽然發現有一個捲軸看起來較其他字畫都新很多，忍不住抽了出來，在光下展開。

‐‐那竟是喬展空師兄弟三人的畫像。

喬重鈺又驚又喜，連忙凝神細看。畫中三人皆是翩翩少年，立在一棵桃樹下，隔了二十多年的光陰，朝喬重鈺看來。

其中只有年歲稍長的喻東傑已經及冠，立於一側，眉眼微微下垂，頗為恭順持重的樣子。喬展空站在中間，濃眉虎目，雖然目光含笑，卻自有股傲然神情。喬重鈺盯了一會兒畫中的父親，忍不住想：&ldo;看來爹說得沒錯，我確實更像娘些。&rdo;

站得稍遠些的是唐易知，面孔還有些稚嫩，氣勢卻全然不輸給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