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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蠅一般:“地下冷,冰著腳了,我見大爺睡的熟,就大膽想到床上暖和暖和。大爺不要見怪。”
時下已是近七月的天氣,天氣炎熱,怎會腳冷。夏恭言聽了她這說辭,再木訥也聽出那底下的意思,將她上下打量了幾眼,見這丫頭膚白眼明,雖不甚明豔,倒也細麗乖巧,低聲問道:“你奶奶當真打發你來伺候我?”金鎖含羞道:“當真是奶奶叫我來的,不然奶奶出去了,我也不敢在這屋裡。我……我心裡也情願伺候大爺。”
夏恭言心底嘖嘖稱奇,暗道:我這娘子,平日就是醋甕。我但凡跟哪個丫頭多說一句話,她也要罵上幾天。早先我這屋裡,也有兩個伺候的人,都叫她打發出去配了小子。她帶來的那個惠香,也是嗔我待她好了,攆了出去。外人跟前說什麼跟沈家小廝吊了膀子,全是她嘴裡的話,如今只剩下這兩個。今兒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般想了一回,忽又轉念道:這個丫頭素來是她的心腹臂膀,她莫不是看著這幾年肚子始終不見個訊息,就動了這個主意?與其從外頭弄人,不如用自己的人,倒還好把持些。
夏恭言這些年來被王丟兒管束的緊了,久不嘗此味,今日這念頭一起,越發覺得這丫頭嬌嫩可愛,又是那管家婆明著讓吃的,哪裡還有些顧忌,當下將金鎖叫到床邊,領了她的美意。
金鎖雖是無恥大膽,到底是出孃胎來頭一遭,還有些伸伸縮縮之態,更有幾分疼痛難忍的光景。夏恭言看她蓬頭散衣,梨花帶雨,越發憐惜。兩人偷了一回,夏恭言便自外出回來還未及收拾的褡褳裡拿了二兩銀子與她,說道:“難為你了,拿去買花兒戴罷。”金鎖卻不肯要,低聲道:“服侍大爺是我心甘情願的,哪裡肯要大爺的銀子?奴也不敢求別的,只望日後這屋裡大爺多看覷我些就是了。奶奶的脾氣,大爺也知道,雖說叫我服侍大爺,難保日後想起來不吃醋,或打或罵都求大爺照看些。”
夏恭言聽了這話,更覺她嬌弱可愛,頗為動情道:“你安心,若你有了孩子,自然替你上頭,就是老爺那裡也有不會說什麼。”
金鎖得了這句話,喜不自勝,又因是揹著王丟兒所為,到底心裡忌憚,起來連忙收拾了一番,梳頭理衣出去。
那王丟兒在廊下坐著,一無所知,見她出來,問道:“你大爺醒了?”金鎖點頭道:“醒了,大爺請奶奶進去。”王丟兒起身,抬眼又見這丫頭臉頰潮紅,額上有汗,不覺問道:“你怎麼的,這等害熱?”金鎖支吾道:“我也不知怎麼了,只是忽然就發起熱了,出了好一頭汗呢。”
王丟兒更不起疑,就往屋裡去了。
走到屋中,只見夏恭言敞著懷,在床畔坐著。王丟兒張口罵道:“賊不逢好死的土匪,吃的那等爛醉的回來,誰家老公似你這般,青天白日光著個身子在這兒坐著,成什麼樣子!”
這夏恭言才同一個乖巧柔順的丫頭溫存過,立時就遭這婆娘無端斥罵一通,甚覺不耐,當即說道:“我做了什麼來,叫你這樣牽著頭皮斥罵?昨兒去鄉下,也是爹叫去的,為的也是妹妹的事,我又不曾出去嫖宿,也值得你這樣叫嚷?”
王丟兒不聽這話也還罷了,一聞此言,越發的不可收拾,當面問道:“我且問你,今兒午前聽前頭人說,老爺請了里長來家吃飯,為些什麼事?”
夏恭言情知她要發作,還是說道:“自然為的是交割地契給妹妹,如今木已成舟,你急也不中用了。”
王丟兒聞聽果然如此,氣急攻心,也不及再嚷,竟而背過氣去,兩眼一翻,倒在地上。
慌得屋裡眾人連忙搶上,將王丟兒扶到床上。
金鎖自雞鳴壺裡倒了一碗熱湯,與她灌下,半晌才聽這婦人啊呀一聲,哭醒過來。
夏恭言見她醒轉,心裡石頭落地,說道:“你這又是何苦,我同三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