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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綿軟的感覺貫連著他的手臂與鋼木劍,使劍與手臂也好像融為一體,生出了一種無比奇妙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這一式劍招也不知被他舞動了多少回,終於在綿柔到了極處、將要生變的時候,突然滯礙了住。
也使徐子青霎時驚醒過來!
深深地呼吸過後,徐子青才發覺身子有些痠軟,不過精神卻很是饜足。
丹田裡《萬木種心大法》仍在不住運轉,真元飽足,竟似並未因他方才的沉醉而消耗,反而越發顯得充盈起來。
徐子青這時又覺察出來,他於舞劍之時,周身木氣四溢,使得這整個峰頂也生出一種淡淡的春意來——
不對。
徐子青忽然想道:小戮峰峰頂遍佈雲師兄劍意劍壓,又怎麼會滿是春意?雲師兄又在何處?
思及此,他立時四顧,卻見不遠處白衣男子穩穩端坐,而其周身氣機卻很是收斂,除卻他四周方圓半丈內殺念凜冽外,竟然沒有一絲氣息外洩。
徐子青看過去,正與雲冽四目相對。
他便有些赧然:“雲師兄……你看了許久麼?”
雲冽頷首:“自第一劍起,並無遺漏。”
徐子青一怔,面上微紅:“師兄可指點與我?”
雲冽說道:“我觀你劍法流暢、劍勢圓融,與春雨之意頗為相合,倒是不錯。”
徐子青有些歡喜,他雖覺這劍法與他很是相稱,但到底還是想要聽一聽師兄的意見,便問道:“我有心就習練這一套劍法,雲師兄以為如何?”
雲冽略思忖:“可行。”
徐子青便笑逐顏開:“既然如此,我便再練一遍,請師兄為我指正。”
雲冽亦是微微點頭,並不拒絕。
徐子青就振臂而動,隨劍而舞,方才他已然領悟“春雨綿綿”內中真意,此回再來使出,也很快沉入這等境界之中,揮灑自如。
只是徐子青卻並不曉得,他初次觀想便能心神合一、有所體悟,此乃一個極大的機緣,體悟的時候越久,後來與這一套劍法就能越發契合,實在是不能受人打擾。之前他沉迷於新得的劍法之中,使得木氣外溢,便將雲冽驚動。而云冽乃金丹真人,若氣機仍然釋放在外,殺意與劍意影響之下,便定會打斷這一份體悟,使他白白錯過這個機緣了。
故此雲冽將周身氣息盡皆控制了,才使得徐子青能那般安穩體悟,之後雲冽便一直注視於他,觀其練劍。
現下雲冽也如適才一般肅顏觀之,以尋其中破綻。
良久,徐子青停劍而立,仍是於柔極時脫身而出,不得繼續。
雲冽便出言指點,為他將方才那劍勢中偏差之處一一指出,使其改之,而使劍法之疏漏處漸漸補足,也使得那春雨之意越發綿密起來。
這一日之間,一個舞劍,一個指正,兩人於峰頂練劍不綴,雖是指正的要求嚴苛,舞劍的卻也很是嚴謹,竟然很是和諧默契。
直至傍晚時分,天邊再有金帛飛來,竟然又是宗主傳令了。
第120章
“著司刑峰刑堂司刑掌事四十九席雲冽雲司刑往外門督辦甄選仙門弟子事宜,事能辦成,則記功德三千。”
金帛飄蕩於峰頭之上,隨風自燃,而有一道極為威嚴的聲線將宗主之令佈下。金帛燃盡後,散發出點點金光,落在雲冽手中所持的一枚黑色令牌之上。
那令牌上充斥著一種極為肅穆的氣息,與雲冽周身瀰漫的肅殺劍氣互相映襯,竟看著相得益彰,十分相稱。
徐子青見到,令牌上印著一條猙獰黑龍,龍首猙獰,龍口大張,內中正刻著一個“刑”字。而這“刑”字下方,則寫著一個數字,為“四十九”,便是如今雲冽在司刑峰的席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