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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渺手指消停了,抽出手來老實抱著她,一字一頓的說:“我愛你這件事,絕不會只用嘴說。”
夏秋笑,嬌嗔道:“連說都不說,還想靠什麼?”
何知渺打橫抱起身上暖暖的夏秋,沉吟:“做。”
。
冬天晝夜短,天卻亮得早。
無論什麼季節,南枝的早晨都是熱鬧的,生機和生計全都傾在寒暄問好的一碗熱湯麵裡。
空調還沒關,夏秋醒了,嗓子眼乾得冒火星。身上也是乾的,頸後纏著長髮,捂得耳後都是汗涔涔的。
迷糊間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水,冰涼涼一大口下肚。
人都清醒了些,發覺腰痠,精神倒是不錯。
何知渺推門而入,端來糯香的糖粥放下,“醒了?”
“嗯呢。”夏秋又想伸手拿水,被何知渺接過。
“先穿衣服,粥一會兒就涼了。”
何知渺背身關空調,回頭卻見夏秋呆坐著,毫無動靜。
“有起床氣的小朋友,要不要叔叔幫你穿?”
原是玩笑話,夏秋臉上卻繃不住了,笑著朝他張開雙臂,撒嬌道:“叔叔幫我穿嘛,我胳膊酸。”
何知渺:“……”
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早上何知渺就這樣被輕描淡寫的調。戲了!
他伸手撈過去,夏秋嚇得往被子裡躲,扭著身子被何知渺圈住腰,可憐兮兮的喊救命。
剛打過哈欠,眼睛還是迷濛的,霧了一層水汽。
映得夏秋的眸子格外清亮,像一泓碧水,盈盈而動。
何知渺輕啄她的臉,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感觸,一時有了歸屬感,心底的空洞和曾經的不屈都被治癒。
這時候,夏秋就是他心裡的白月光,她走了,他將陷入無盡的黑暗,越陷越深越沉,永無天日。
她是他的命,是割捨便是自傷的命運。
。
午後,夏秋隨何知渺去琴湖掃墓。
天氣大好,太陽照得人頭頂發熱,夏秋穿了身大衣。
淺灰色的,跟何知渺的黑羽絨服很搭色。
陳若愚的媽媽和他自己的媽媽,何知渺都一視同仁。買次掃墓,都帶兩束香檳色玫瑰花。
一束放在陳媽媽墓前,一束放在自己媽媽的碑上。
往日他都是獨自一個人來,滿滿心事卻無從開口,連對著已然逝去安樂的親人,何知渺仍然選擇報喜不報憂,嘴裡唸叨的都是家裡的瑣事,趣事。
這次多了夏秋,她乖巧的站在何知渺身側,牽他的手。
令何知渺沒想到的是,夏秋包裡帶了顏料和畫筆,先前他不過隨口一提,沒想到夏秋竟然就記下了。
夏秋調好紅色顏料,遞過去:“你是兒子,你來描。”
何知渺媽媽的墓碑舊了,風吹雨打立於琴湖邊,加上拆遷導致的灰塵瀰漫,碑上刻字的顏色基本都褪了。
何知渺動容,握著她的手說:“你是兒媳婦,一起來。”
夏秋聞言而笑,不作聲時紅了臉。
大手包裹小手,執同一支畫筆,點紅描色。
陽光不鏽,所以的記憶無論好壞,都會被穿行四季的歲月流水所侵蝕,變得分崩離析,難以拼湊。
唯一不變的,永不褪色的,大概就是這窄窄的墓地。
夏秋說不清這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暖進了心裡。
她告訴自己,今天是醜媳婦兒見公婆的日子,應銘記。
也是在那一刻,她發覺何知渺其實就是個孩子——
他是個專注的人,也是個喜歡專注的人。
習慣將一件不錯的事做到極致,即是他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