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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求個心安,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荔灣,哦對,荔灣啊!
陳若愚伸手拍著自己的後腦勺,嘖嘖道:“我怎麼之前沒想到呢!夏秋你是荔灣人,你這次是回家了吧?誒,我昨晚七想八想的,還以為你跟我哥……”
“回家了。”夏秋看著窗外,沒緣由的想起她去荔灣的初衷。
“那,那你就是回家了吧?”
“對啊,然後還去了別的地方看看,麻煩你哥給我當了一路司機。”
陳若愚不是不信夏秋,但他還是想聽到確定的答案,十□□歲的男孩,總是隻願意相信自己親耳聽見的、親眼看見的,才覺得那是真的。旁人說的,無論是否毋庸置疑,都好比老師和家長口中的“天道酬勤”,說再多,也都不信的。
“夏秋,我跟你說啊,我哥這人是挺好的,對誰都好。”頓了頓才說:“你知道蘇黎姐吧?我哥對她也可好了,蘇黎姐看起來脾氣暴躁,但是人特別單純,特別臭美,以前還救過我呢。”
“我哥這個人呢,正好相反,性格冷冷淡淡的,天塌下來都絕不會慫的男人!心思又周全,考慮這、考慮那的,正好跟蘇黎姐性格互補。我們都等著他們倆結婚呢,感覺他倆以後生的孩子肯定特別好,長得像蘇黎姐那麼好看,性格像我哥,穩當!”
夏秋聞言,莫名心裡有點堵得慌,啪嗒一聲從桌上抽下陳若愚的卷子,板著臉說:“你管這麼些閒事幹嘛,題目都還沒解出來呢,走了,等下大爺又該趕我們了!”
風過無痕跡,燕雀飛過,獨獨留下了振翅之聲,不絕於耳。
那些我們以為還沒有發生的事,其實只是需要時間,去等待發芽吧。
'正文 第11章 南枝(11)'
南枝(11)
六月初,春暮夏初,整個南枝都籠在舒枝展葉的香樟樹下,空氣裡不僅浮著癢鼻的柳絮,還醞著果香。
高考將近,距離芒種也就不遠了。
自打那天值日同陳若愚聊完,夏秋的心情就像天熱時鼻尖浮起的汗珠,細碎、黏膩卻不讓人反感,於是她伸手拂過,這事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況且蘇黎與何知渺怎樣,本來就和她無關,只有高高摞起的試題裡才有兩圓相交、兩面共線的交集呢。
越是複雜的題,反倒解法步步清晰。
一晃就到高考,考前留一天時間給學生們看考場、熟悉環境,陳若愚、丁知敏等人結伴去偏遠一點的十中,距離夏秋家近。
而夏秋則很幸運的留在了本校。
一中的考場就設在進校門入眼的柏子樓,雖然夏秋每天都經過,但開放考場當日,外婆還是執意要陪夏秋一起去看。
夏秋拗不過,手裡攥著准考證就去了。蹲在門口換鞋時被外婆叫住:“准考證可記得帶了?”
“帶了,這不。”夏秋揚手。
“怎麼捏得這麼皺巴巴的!”外婆從夏秋手裡摳過,將准考證塞進透明袋子:“文具店小劉說,這是專門裝准考證的,外面再放個大袋子放筆。”
“這多麻煩,裡外好幾層。”
“嘖,南枝一到高考就下大雨,萬一准考證淋溼了不讓進怎麼搞啊?”
“哦——也是,還是帶著好。”
“那可不。”
夏秋想起去年高考時的情景,全鎮的人連說話都變得小聲了些,街邊的早點鋪子也關了早間新聞。
大雨滂沱,連著急上班的人都得等在路邊,讓學生和送考的家長先過。
聽隔壁劉家嬸子說,她家兒子去年高考時,淋得衣服都能擠出一盆水來,就連密封著的試卷發到手,都有些溼綿綿的,落筆就暈開。
看完考場和自己的座位,夏秋領著外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