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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沉迷於她表情上難得的生靈活現,直到她又問一次,才搖頭收笑。“忙完了?”說話的同時,他站起身,將簫安置在腰間。
“要不我怎會站在這?”可惡!意識到自個兒方才像什麼樣子,鳳嫦娥氣得咬牙,又不便發作脾氣。
自從邢培玠成天跟進跟出後,她很少有不發脾氣的時候,真是可惡至極!不懂她此刻怒顏所為何來,邢培玠照不知不覺間養成的習慣,勾起披風披上她的雙肩。
一如往常,鳳嫦娥會拍開他的手,搶下他為她繫緊披肩垂繩的工作。“我自己來。”她說著,在胸前利落打上蝴蝶狀的繩結。
“原以為新朝初立,一切都該生機活現,沒想到背後的問題重重。”一張冷麵,總是冷言的表相下常為人擔心懷憂的習慣又犯,邢培玠突兀地開口發出感嘆。
“並非天下齊心,我朝是推翻前朝創立,再看眼下除卻西紹郡王府之外,其他三王野心勃勃,朝政的穩固只是表象,也是我皇兄宵衣籲食的成果;而他,那個鑄成新舊朝交替的始作俑者,竟然像沒事人似的置身事外,讓皇兄他——”
“你誤會他了。”最後,邢培玠還是忍不住為昔日的主子辯解:“鳳驍陽並沒有置身事外,他只是——”
“你背叛他,哪來的資格為他說話?”
鳳嫦娥如針般筆直的提醒,扎得他說不出話,才啟唇便收口搖頭。
他的確沒有資格為鳳驍陽辯解,他早背叛他了,不是嗎?
可她沒那麼容易就放過能讓他痛苦的機會,因為背叛的痛,誰也沒嘗得比她還苦、還痛過!
“我還沒問你,為什麼背叛他?”
“與你無關。”
“你聽命於我,我命令你說。”鳳眼挑起傲然神色,點醒他此時此刻兩人上下的臣屬關係。“或者,你決定離開將軍府;所以違逆我的命令也無所謂?”
他還不能離開。
深知這點的邢培玠嘆口氣,認輸道:“他奪走冷焰心上人的命、陷季千回於五台山擎天峰的危難當中。”
“原來是他。”鳳嫦娥哼了聲,“原來壞我圍剿擎天峰大計的人就是他。”
聽她的說法,邢培玠不可置信地瞠大了眼,“難道去年九月九,武林人士遭圍困在擎天峰上的六千兵馬是你領軍的?”
難道這件事是……
鳳嫦娥接著道出他領悟的事實真相:“告訴你也無妨,九月九在五臺山擎天峰的武林大會,不過是皇兄設下的騙局,將武林各門各派聚在一地,順者生,逆者死。”
“為什麼?”江湖自有一套規矩,朝代的更迭並不必然具有牽動江湖風浪的能力,何必滋事?
“新朝初立,光是和朝廷中的百官勾心鬥角就已經夠忙了,用不著江湖人士再加一筆,最好的辦法就是防患於未然。”
“難道他不懂萬一讓江湖人士知道此事背後的作手是當今朝廷,反而會成為激起江湖人士怨恨、助長舊朝遺臣復興的火苗?”
“不留活口,就永遠沒有人知道。”
“趕盡殺絕不是你會做的事。”
“你所知的鳳嫦娥早就死了。”
冷言凝聲出,聞者皆心寒。邢培玠瞅著她,談生論死無動於衷的神情,足以證明說話者心死的事實。因此他更覺寒心,也終於想通鳳驍陽為何派季千回前往五臺山參加武林大會。
明的,是為奪烙火玉,事實上是要她設法平息這場戰事;他早算準鳳懷將的伎倆,為了避免禍事才派季千回以奪烙火玉為由,去平息這場不必要的戰事。
是他錯怪鳳驍陽了?頓悟後的邢培玠有說不出的懊惱,卻無法不生疑雲。
而在此刻,他突地想起為得閻羅令解藥逼死唐婉兒,以及那日冷焰揚言鳳驍陽命他刺殺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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