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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凡手裡拿著歷史書蓋在臉上，用來遮擋自窗戶照進來的微弱亮光，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到底是來背書還是來躲清閒睡覺來了？」姜南呈嘀咕一聲。

「啪嗒」一聲，林逸凡臉上的書滑落，垂直的掉落在還沒有拐角上樓的姜南呈腳下。

林逸凡沒有睡著，他只是看書看累了，眯了一會兒眼，聽見有腳步聲的時候他就豎起了耳朵，這裡一般沒什麼人過來，他也本來不想搭理，直到聽到姜南呈的聲音。

「原來你一直都是跑到這裡來背書。」姜南呈撿起地上的書，跨步上了樓梯。

林逸凡仰頭，姜南呈的身軀將窗戶裡照進來的光亮遮擋住了，他看不清姜南呈的臉。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姜南呈在林逸凡下面的臺階上坐下，說道：「教室和自習室都太吵了，想找個清淨點的地方，發現這裡還不錯。」

林逸凡目光落在姜南呈的後頸上，垂眸看書，沒再說話。

姜南呈回身，看向林逸凡，問了一個問題：「你數學那麼好，為什麼會想著報文科呢？」

以前這個問題程傑也問過姜南呈，當時姜南呈說喜歡數學和喜歡文科並不衝突。

但是在很多人看來，數學好，就一定適合學理科。

林逸凡抬眸，迎上姜南呈的目光，他晃了晃手上的歷史書，說：「這裡面的人都很有意思，也很有智慧。」

「而且…」林逸凡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失了焦距，不知道看向了哪裡，聲音很輕，「文以載道，文以化人。」

姜南呈沒太聽清，傾身湊近了點，「什麼？」

林逸凡收回思緒，再次看向姜南呈，說道：「你是來背書的還是來閒聊的，徐主任可是經常來這裡巡視，我可不想被你連累，被冠以一個不好好背書閒聊的罪名。」

姜南呈撇嘴，轉身坐了回去，不再去看林逸凡，靜默背書。

林逸凡的心卻靜不下來了，姜南呈一次又一次的靠近讓他心底加鑄的那道防線分崩潰散。

是什麼時候注意到對姜南呈會產生這種微妙的感覺呢？

或許是姜南呈執意要送他去醫務室的時候，又或許是姜南呈深夜在吹角號吧來找自己的時候，更或者是他強迫親了姜南呈之後……

一開始，林逸凡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姜南呈對自己不同於別人，所以才如姜南呈所說的一樣，他們是朋友，關係難免會親近。

可是直到他每次盯著姜南呈那白皙發亮的面板，那雙每次說話都濕潤潤的薄唇，想要去咬上一口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

就像是獵食的野獸盯上了一件自己最為鍾意的獵物，不將他拆吞入腹，心底壓抑的最原始的欲、望就一日也不會消弭。

這就是那個病所最難根治的地方。

林逸凡偏移開視線，閉上眼睛，身體斜靠在了牆壁上，他已經無心背書了。

空蕩蕩的樓梯裡，兩人皆是靜謐無聲，好像這兩人背書都不喜歡大聲念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逸凡再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日光浮現，早自習很快就要結束了。

林逸凡從臺階上起身，準備回教室，卻發現下一臺階的姜南呈靠著樓梯的欄杆睡著了。

姜南呈腿上還放著書，將掉未掉，看樣子似乎還睡的有點沉。

林逸凡下了一臺階，正想要將姜南呈喊醒，可是他的目光卻移落在了那雙瑩潤的唇上。

微弱日光透過窗戶照進樓道間，光線恰巧就落在了姜南呈的肩膀上，映襯的姜南呈的面板越加的白。

林逸凡半蹲下身，在姜南呈的那張臉上凝視了很久。

「不想嘗嘗你鍾意的獵物是什麼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