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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新婚之夜後他再也未曾要求行房,不久後索性搬到了他自己的書房裡長住。我樂得不必再受那種折磨,鬆了一大口氣。
然而今天,他喝醉酒,破天荒地回了臥房,攬了我的腰,將我扶上了床榻。
我心底其實有些抗拒,但也知道這時候不好拂了他的意,為我二人剛剛回暖的夫妻關係澆上一碗冰疙瘩,於是咬牙閉眼,順從地任他撐著手臂伏在我身上,像小貓似地舔來舔去,時不時輕咬一兩下。
比起洞房花燭那夜,這次他似乎更有耐心些,只是他的頭髮在我頸間搔動令我發癢,忍不住笑了兩聲。離得近了,我可以模糊地感覺到他抬起頭,溫熱的嘴唇落到我耳邊,又輕輕地喚了兩聲。“小妖怪,小妖怪。”
我含糊地應了,他抱住我的肩膀,喃喃道:“你是我的,媳婦兒。誰也不能搶。”
“沒人跟你搶。”我安撫他,心一軟又伸手抱了他的腰。“灼衣,我們要個孩子罷。”
他的身體似乎僵了僵,動作都停了下來。我睜開眼,看見他撐在我上方,一雙眼無比地亮。
“為什麼?”
為…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難道我能說我再一次熱血衝頭,突然就想為他生個孩子麼?
我悲憤,隨便找了個話頭。“今天公公把玉版金宣給我了。謝謝。”
在床榻上說這個,似乎很不合適。
果然,他笑了一聲,聽不出是什麼情緒。“就因為那幾張紙,你打算替我生孩子?這可不像你。”
“不是,公公說——”我嚥了咽口水,努力地回憶公公的話。“說他們等著抱孫——”
他沒有說話。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抱住我肩膀的手越來越緊,陷進了肉裡。我有些痛,卻沒敢吱聲。
“蕭遙,你果然還跟從前一樣。”他的語氣變得冷硬,暗藏憤怒。“沒心沒肺,沒心沒肺!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爹孃的一句話你倒是順從得很,那我呢?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丈夫過?”
他這番話說得很矛盾,前言不搭後語,十分不符合他平素縝密的思路,可見的確是氣壞了。我沒想到這句話對他產生了這麼大的影響,正想解釋,他卻驀然起身,拂袖而去。
四周忽然變得很冷。我嘆了口氣,將棉被拉過來蓋好,縮成一團。
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相處。每一次眼看著氣氛融洽,兩人漸入佳境的時候,總有那麼些不和諧的因子跑出來破壞了氣氛。
他心裡有個結,是我親手打上的。打上的時候,我未曾想到這結將有一天成了我的難題。
我十三歲之後,便開始為曬月齋畫美人圖,這一畫便一發不可收拾,成了我的一番事業。從十三歲到十五歲,我不知畫過了多少知名的美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良家子,也有風塵中的人物,有一部分是我主動偷畫,亦有一部分是特意相邀。
美人的身後,總是跟著一大群追逐者。大多數的美人,表面上維持著不屑一顧矜持自重的樣子,實際上卻在這些追逐者中隨意來去,朝秦暮楚過得不亦樂乎。而追逐者們,大多也是些狂蜂浪蝶,廣撒網同時追逐幾人的不在少數。
我看多了那些昨日對一人指天畫地深情不移,今天卻對另一人含情脈脈秋波暗送的例子,也看多了對面時情真意切,回過頭卻涼薄一片的美麗臉龐,漸漸對情愛一事看得有些超脫。可憐我那無比美好的豆蔻年華,情竇還未開便直接長成了油鹽不進的老薑疙瘩。
沒了對情愛美好的幻想,對於終身大事,我便考慮得十分實際。雖然我靠畫畫賺了些銀子,但也只是勉強維持家庭的正常開銷。大哥要娶親,小妹要嫁人,哪一樣都得要銀子,還得時不時替孃親大人償還賭債。十五歲及笄那年我便打定主意,要嫁一戶家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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