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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露尷尬,沒有否認。
我終於惱火了。“請你轉告他,我們實在沒什麼必要見面。”說罷,轉身欲行。畫偶眼明手快地拉住我,苦口婆心道:“夫人,就當給我個面子,與鄭——陛下見上一面。陛下至今還對你念念不忘,即使夫人已對他無意,也該說個清楚明白讓他死心不是?”
我不肯,執意要走,畫偶攔著不放;整張臉皺得像只包子,可憐巴巴。我硬下心腸不理會。沒辦法,我家養了個耳目眾多神通廣大的醋缸夫君,敢情到時候被醋淹死的不是你,站著說話不腰疼還是怎地?
正在僵持間,墨曲走過來,一板一眼地抱手道:“夫人,在下奉主子之命,一定要讓主子見著夫人。若夫人執意要走,在下只好點了夫人的穴抬進去。”
我瞪著他。他作勢要點,我無奈,大喝一聲道:“停!讓我自己走。”
墨曲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又橫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
繡著洛水仙的織錦屏風前,顏或屈膝而坐,雙手執壺,正為自己面前的茶杯續茶。見我如此魯莽地闖入,他絲毫也不意外,只朝我展顏微笑,目似清澗,正如當年。
他換下了綴著藍寶石的華麗長袍,也沒有束冠,暗紅色的朱子深衣,一把墨竹笄,正如當年。
我不喜歡這種正如當年的感覺,彷彿要刻意地令我回想起初見時的一些細節。然而當年的鄭或,現在的顏或,絕不是我曾認為的那個溫文體貼的商賈之子,也絕不是我曾心念遺憾卻最終錯失的知己,而是我完全不曾瞭解過的西涼皇帝。
我並不記恨他,也不後悔什麼,只是覺得陌生而已。
他卻還維持著如故人重逢般殷切的神情,柔聲道:“十三,終於又見到你了。”
我繃著臉沒看他,一板一眼地行禮。“妾身見過陛下。”
“十三……”他淺褐色的眼裡頓時浮上些憂傷。
“陛下,妾身已經嫁人,再沿用舊稱怕是有些不妥當。”我很有些暴躁。他這一舉一動都曖昧得很,難不成還真想跟我重溫舊夢?
我之所以給自己取了個“元宵十三公子”的名字,只因為我平生最愛兩大吃食:一是圓滾滾,白嫩嫩裡頭包著黑芝麻的元宵丸子,二是黃澄澄,香脆脆和著白芝麻的糖餅。而在燕豐城裡頭,最出名的糖餅鋪子,便是十三味糖餅世家。
因此我當年靈光一閃,成就了這麼個後來在杞國響噹噹的名字。人人都道這名字取得別緻,卻不會想到那其實是兩樣吃食的總和。
顏或當年與我相識,對我這名字的來歷頗為好奇。我跟他混熟了之後,便將其中的緣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他當時呆傻了好一陣子,繼而笑得全無風度,讓我生了好一陣兒的悶氣。然而從那之後,他便總是戲謔地稱我做“十三”,換得我的幾枚白眼,樂此不疲。
這樣的暱稱,放到此時此刻,顯然已有些彆扭。
顏或嘆息了一聲,手掌平展向他對面的位置。“小遙,坐。”
他的態度很明顯,叫什麼都行,就是不叫我夫人。我不欲在這個問題上與他糾纏,只是依言而坐,離了他有幾臂遠。
他挺無奈。“我是洪水猛獸還是流氓登徒子?小遙,近來些,我們好生說說話,只是敘敘舊可好?”
我挪了挪,朝他稍稍靠近了些。
顏或垂目道:“我知道你怨恨我欺騙了你,只是當初我不能將真實身份相告,以免為你招來麻煩。”
這是哪兒的話?我一點兒也不怨恨他,只是有些吃驚罷了。然而他自顧自說著,我也沒有插嘴的餘地。
當初的顏或,還是西涼的四皇子。西涼久未立儲,眾位皇子均對儲君之位虎視眈眈,其中真正有實力一拼的,不過是四皇子顏或和二皇子顏真。然而當時的西涼皇帝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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