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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所以沒有勉強,如今看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既然早晚要勉強,為何不順了自家女兒的意思,反而要賜一個跟安錦完全沒有交集的薛妙音?
整個皇家卯足了勁兒要拆散我們?我們的姻緣怎麼就招惹天怒人怨了?
妙音寬慰我,只說這事兒不會那麼容易,安錦不是聽人擺佈的人,而她自己也會想盡辦法回了這樁婚事,實在不行,還能效仿東宮妃來個逃婚,反正絕對不會當真從了他們的意思嫁給安錦,跟我做這個勞什子的娥皇女英。
她臉上的神情很堅定,說著這樣決絕的話,唇角依然帶著笑,比枝頭上初綻的粉桃還要明麗許多。未來大嫂的樂觀令我的心境瞬間寬敞明亮,連出宮的途中遇上東宮,也對他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東宮當時正和他的一票寵妾遊園,懷裡還摟著飛舞。他看見我時,只含笑頷首,十分有禮。我原以為他之前吃了個啞巴虧,明裡暗裡一定氣得要瘋,誰想到他卻若無其事一派從容,比從前還規矩了許多,甚至讓我代他向安錦問好,好像之前那個搶人老婆還意圖不軌的不是他。
我估摸著大概被安錦點過之後,東宮痛定思痛,終於懂得了“低調”這兩個字的重要性。
我這人有個怪癖,心裡一旦裝了事兒就漲食量,因此這天晚膳的飯量增至平時的一倍。公公和安錦一個勁兒地朝我碗裡送菜,連一向很淡定的婆婆也往我的小腹處偷瞄了幾眼,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安錦對我在皇后面前時採用唯唯諾諾的方針表示高度的讚揚,並答應我會徹底解決皇家的賜婚。即便我有再多的擔憂疑慮,也抵不過他的一句話。
他答應過的話,從沒有不兌現的。
過了沒幾天,恰逢休沐,陛下宣安錦和我一同進宮。
我知道一定是為了賜婚的事,心中頗有些忐忑。然而進了怡景殿,快要上盤龍道的時候,安錦忽然伸手握住了我藏在袖子裡攥成拳頭的手掌。他將我握成拳的手指分開,不由分說地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插了進去,相對,合攏,掌心相熨。
我驚訝地看他。他的容貌籠在皇城常年不散的薄霧裡,雖然看不清晰,卻莫名地使我安心。這一瞬,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別怕,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我只要想到這四個字,心中的忐忑便消散了個無影無蹤。只要他在我身邊,我便什麼也不怕。
皇后娘娘依然端莊矜貴,看不出表情。皇帝陛下面相仁和,留著兩撇鬍須,一雙暗藏鋒利的眯眯眼落在我們兩人之間緊緊貼合的衣袖上頓了頓,臉上的微笑不改。
一個冷漠無情,一個老奸巨猾,同樣難以應付。我心裡如是想。
皇帝陛下先是客套了幾句,讚譽我們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堪稱燕豐典範之類的,接著又從最近的天氣狀況說到燕豐城流行的踏青地點,無關緊要的話題聽得我昏昏欲睡,若不是還站在殿前,幾乎真要失禮了。
這位陛下,比我家爹爹還會跑題。
安錦顯然已經習慣了陛下這種神展開的聊天方式,有條不紊地時不時應答兩句,似是而非地附和。
沒有賜坐,我又累又餓,站得兩腿發麻。難不成陛下打算用疲勞攻勢?
陛下猶在滔滔不絕,安錦忽然開口道:“不知陛下召臣夫妻前來,有何要事?”
陛下恍然道:“對了,朕差點兒忘了。來人,賜坐。”
賜坐的意思是接下去終於輪到正題了。
陛下一改之前的冗長論調,言語很簡潔,意思很明確,要將薛妙音賜婚給安錦,至於我,由於兩年未有所出,只能降格做個偏房。
我挺生氣。皇后娘娘好歹還來個娥皇女英,到您這兒我就直接成妾了?
安錦低首道:“請恕微臣不能答應。”
陛下與皇后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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