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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雙目往我臉上一轉,忽然眉頭微蹙,手裡的勺子在湯盅裡攪了攪,挑出一根彎彎曲曲的物事。“這是什麼?”
我大驚。大概是廚房裡只點了一根蠟燭光線太暗的緣故,我竟然把海馬給撈了出來。但願安錦不認識海馬……但願他不認識……
他似笑非笑地舉著那隻海馬,似乎不等到我的回答決不罷休。
我強作淡定道:“是蟲草。”
“黑色的蟲草?”他用食指和拇指拈起那隻海馬,放到燈前細細瞧了瞧,漸漸笑得有些邪惡。“看來阿遙對我很有些不滿。”
我只覺得後腦勺一陣陣地發麻,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沒有,絕對沒有。”
“躲什麼?”他若無其事地將那隻海馬放到碟子裡,拿帕子擦了擦手。“過來。”
我搖頭,心中一陣陣悲愴。想當年,年僅六歲的我馳騁坊間街裡,號稱街坊一霸,安錦也不過是我後頭的一個跟屁蟲罷了;如今落到如斯境地,實在可悲可嘆!安錦這麼個膽小又害羞的小毛孩子,怎麼就成了今天的大灰狼呢?而我這街坊一霸,怎麼就成了縮頭縮腦的懼夫典型呢?
明德皇后,娘,婆婆,以及天底下將夫君收得服服帖帖的女中豪傑們,我對不起你們,給你們丟人了!
因為心裡活動很複雜,我看向安錦的眼神大概也挺悲憤。安錦端詳了我兩眼,伸手道:“過來,讓夫君抱抱。”
你以為我是傻的,自投羅網?我鄙棄地看他。
“還不過來麼?”他笑得更溫柔了些。
我發了個抖,抖完之後發現自己已經乖乖地到了他懷裡靠著。習慣,可怕的習慣!
他沒有再言語,手指放在我的腰帶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挑著玩。我決定先發制人,於是語重心長道:“柳伯伯說了,如今的男人很不容易,又要做事賺銀子養家餬口,又要照顧家人解決婆媳妯娌矛盾,傷心傷身,一不小心就力不從心。”
說到最後這四個字的時候我偷瞄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異狀才繼續往下說:“當然,灼衣你現在還很健康,不過咱們也得未雨綢繆不是?這個海馬童子雞湯是柳伯伯告訴我的方子,最適合你這樣平日裡勞心勞力的……”
“原來是海馬。”他明瞭地點了點頭。“海馬童子雞,阿遙費心了。”
難道他根本沒認出海馬?!我絕望地抱頭悔恨。不僅自投羅網,還自己交待了個一清二楚。
他抬著我的下巴,溫文爾雅道:“這些日子公務繁忙,冷落了阿遙,是為夫的錯。”
我警惕地看著他。根據近一兩年與安灰狼周旋的經驗,他臉上的表情越是溫雅,語氣越是柔和,就越是危險。
他一本正經道:“得好好補償一番。你覺得三次如何?”
“呃?”
“不夠?那四次?”他拉高右側的唇角,再次邪惡地笑。
我毛骨悚然,忽然覺得一陣涼意。不是心裡害怕的那種涼,是真的涼……因為這頭狼,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拉開了我的衣帶,撩起我的裙子……
從前有個東郭先生,救了一匹狼反而差點兒被狼給吃了。
從前有一匹狼,披了羊皮混到羊群裡,把整個羊群給吃了。
從前有個女人,給她夫君燉了一盅海馬湯,結果——自己被吃了。
這頭混蛋狼,居然連我的衣裳也沒脫,就這麼直挺挺地闖了進去!我被他按在牆角,翻來覆去橫衝直撞,撞得頭昏腦脹渾身無力之際,還能聽到他帶著喘息的聲音。
“海馬童子雞?嗯?”他猛力一撞,我嗚咽一聲。
“勞心勞力?”他又是一撞,我再嗚咽一聲。
“有心無力?”他的手指鑽進衣裳狠狠一揉。我終於忍不住:“……夫君……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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