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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迴避。”
徐惇這才點了點頭,似與平輩交往一般,道:“學生今日特意帶來了定國公的誠意。”說罷,徐惇從袖中取出一本硃紅封皮的啟本,以及一份禮單。
朱慈烺先展開啟本,原來是定國公徐允禎與英國公張世澤請求他接管京師三大營。徐允禎他是知道的,至於張世澤的名字出現在啟本上,倒讓朱慈烺有些意外。
英國公源自靖難名將張玉,永樂六年,張玉長子張輔受封英國公。當時張輔之妹身為帝妃,其本人又驍勇善戰,故而英國公一系成為了皇明頂尖的貴戚,乃至後世劉瑾、魏忠賢勢力最鼎盛的時候,都不敢對英國公一族有什麼動作。
“徐允禎拉上了張世澤,一則是向殿下投誠,再則便是告訴殿下,世族貴戚可不是案板上的魚肉。”徐惇淡淡道。
朱慈烺尚且不知徐惇的立場,只聽這話便覺得有些刺耳,沉聲道:“孤家倒是想問一聲,誰敢將國家干城視作魚肉?”
“殿下,”徐惇微微欠了欠身,“成國公府上到底有沒有鼠疫,並不關其他人的事。不過殿下這般雷霆霹靂地趕來救災,卻讓諸勢家心中惶恐。”
“碰到鼠疫,誰不惶恐?”朱慈烺道:“此番為了救成國公,好些個東宮侍衛都染上了鼠疫,孤家也是痛心疾首。”
“若是勢家封死門戶,等陛下派人勘驗,殿下真的要強行攻打麼?”徐惇追問道。
“哼,”朱慈烺冷哼一聲,“既然他們有此等覺悟,不傳染外人,正是省了孤的麻煩。”
“那殿下怎麼收納其族世代積蓄呢?”徐惇似笑非笑道。
朱慈烺面色如鐵,突然笑道:“你竟然膽敢說出這等誹謗東宮的話,不怕牽連貴主麼?”
“我不過是吃了徐允禎幾餐飯,那也是因為同出一脈,恩德歸於祖宗,豈能就此認庸人為主?”徐惇不以為然道。
朱慈烺原本已經怒氣鼎盛的臉上突然綻開了和煦的微笑,緩聲對張洪任道:“你先出去。”
張洪任早就聽到冷汗淋漓,並不明所以,逃也似地告辭而出。
朱慈烺這才對徐惇道:“看你自恃頗高,到底有何才能?”
“學生一沒有司馬相如那般的文才,二沒有諸葛孔明那般的口才,三沒有朱升劉基那般的謀算贊畫之才,更也不曾有常遇春、湯和那般的武勇之才。雖然身上流著我祖中山王殿下血脈,但於戰陣之事也實不過中下之才。”徐惇朗聲道。
這一席自貶的話用崑山土話說出來,當時如同崑曲一般。朱慈烺從小聽母后的蘇州話,與徐惇在語言上的障礙倒是不多,反倒是話裡話外的自貶自嘲,讓徐惇恃才傲物的形象徹底扭轉,不由產生極大的反差。
“之前看你那般倨傲,彷彿有不世之材,沒想到你卻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朱慈烺忍不住笑道:“那你到底憑什麼敢自薦階下?”
“夫風生於地,起於青苹之末。”徐惇道:“學生之才,便是觀風。”
“你觀出了什麼?”朱慈烺問道。
“凡有心於百里者,必徵問於左右;凡有心於千里者,必徵問於生民。”徐惇欠身道:“唯有志心於天下,立心於千古者,方知民心自我天心,民聽自我天聽,而設登聞之鼓以求民聲,又密佈耳目爪牙以刺民情,誠如我太祖高皇帝所為。”
朱慈烺默然不語。這幾句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徐惇是個自認為能夠分析情報的人物。對於一個頭次相見便伸手索要如此重職的人,朱慈烺實在不敢盲目信從。
“學生這些日子,發現市井之中多有人刺探民情,既非五城兵馬司,又非東廠錦衣衛,細細看來卻是兵部職方司在做這事。”徐惇道:“學生記得早前有塘報,是殿下保舉原兵馬司吏目宋弘業為職方司主事……還需要學生再細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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