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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欲吩咐宮人將姬月白送出去。

然而，姬月白卻仍舊半跪榻邊，動也不動，緊接著便道：&ldo;我知道有些話，父皇未必相信，只是時至今日，我還是要說。否則，只怕我才是要辜負了皇祖母當年的一片慈心。&rdo;她頓了頓，沒有再給許貴妃插嘴的餘地，緊接著便道，&ldo;難道，父皇就沒想過，當年孝惠皇后真正的死因嗎?&rdo;

皇帝一頓，因著兩位皇子過世而微微泛紅的眼睛忽的凌厲起來，他抬眼看向姬月白。

姬月白沒有一絲停頓，緊接著便道：&ldo;當年，孝惠皇后與父皇青梅竹馬，恩愛情篤，便是皇祖母與我說起也常常感嘆，世間恩愛眷侶不過如此。可惜，您和孝惠皇后最後卻是鬧到那般地步，幾成怨侶……這裡面，難道就沒有旁人暗中離間的緣故?&rdo;

人總是會朝有利自己的方向去想。

人越老越是心軟，越是戀舊，總是會不自覺地回憶起當初。便是皇帝，這般年紀偶爾想起過往，頗是懷戀當初與孝惠皇后恩愛時的種種情景，因此也十分悔恨當初的不成熟和誤會……自然，他也不覺得這全是自己的錯，姬月白如今這般說法，反到是投了皇帝的心思‐‐他的確是覺得是有人暗中離間，這才使得自己與孝惠皇后彼此生怨，最後生死兩隔，遺憾一生。

聽到這裡，皇帝竟也不再計較姬月白言語中的冒犯，反到是微微頷首。

許貴妃卻是暗中握緊了拳頭，幾次想要插嘴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常與皇帝說舊情，可若論舊情，她又哪裡能及得上與皇帝青梅竹馬的孝惠皇后?更何況，孝惠皇后不僅是皇帝的原配正妻，更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人若是死了，留下的記憶只會越來越美好。而孝惠皇后又是死在正年輕的時候，皇帝回憶起她來，只會想起她年輕時的美貌與動人，只會把許貴妃這樣的舊人襯得人老珠黃。

正當許貴妃心緒複雜時，姬月白的話語仍舊是不疾不徐。

&ldo;當年，孝惠皇后意外小產，最後鬱鬱而逝‐‐這原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她當時本就因著與父皇頗多隔閡而鬱鬱寡歡，又經了那樣的事情，所有人自然也都覺得她真就是鬱鬱而終，並無懷疑。只有皇祖母，她視孝惠皇后如親女，斷然不願相信她竟是會這般離己而去，必要徹查。誰知，皇祖母查到最後卻發現……&rdo;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

第183章 呈情

&ldo;發現了什麼?&rdo;皇帝下意識的追問道。

許貴妃沒有出聲, 但她如刀刃一般鋒利的目光似也落到了姬月白的身上, 那是沒有說出口的威脅。

姬月白神色不變，依舊從容淡定的將話說了下去：&ldo;皇祖母發現：孝惠皇后的死乃是有人暗中下手的緣故&rdo;

&ldo;公主, &rdo;許貴妃終於忍不住了，聲音也跟著轉冷，如同冰霜一般, &ldo;無論是太后娘娘還是孝惠皇后都是已故之人, 殿下這般肆意攀扯，豈不是驚擾了先人魂靈?&rdo;

&ldo;娘娘此言差矣，此時此刻, 我若依舊沉默不語，方才會讓先人魂靈不安&rdo;姬月白抬起頭, 目光灼灼的瞪視著許貴妃，寸步不讓, &ldo;而且，娘娘幾次三番打斷我的話, 真就不是心虛惶然?&rdo;

許貴妃臉色微變, 唇瓣微顫, 正欲說話。

榻上的皇帝卻已經沉下臉來，冷冷出聲：&ldo;行了, 讓她說下去, 把事情說清楚了也好。&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