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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鄉下摘水果,確實像她會做的事。成功拎起籃子,起身就走。
“成理事,別小氣,給我們留點哈!”護士們叫著。
成功涼涼地回道:“收禮要承擔被處罰的後果,還要禮尚往來,你們也要一起嗎?”
“要,我們要和成理事共進退。”
成功歪歪嘴角,他才不相信這幫說得比唱得還好聽的女人。
開車回自己的公寓,明天他要早點去醫院,不想回家聽媽媽扯長問短的。明天早晨有專家門診,駱家良還要做一套化驗檢查,他得關注著。迎接自己的依然是一屋子清冷與黑暗,不幽怨,自由是要等價交換的。一大半水果進冰箱,留了幾個放進果盤中。洗澡出來,邊吃水果邊上網。
看單惟一的微博,現在儼然是成功睡前催眠的一種方式。他坐在家中,不打電話,不見面,就能掌控單惟一的所有行蹤。單惟一算是比較好管理的孩子,幾點一線,從來不逾距。生活沉悶又乏味,不懂她為什麼還過得那麼有滋有味、鬥志昂揚。可能單細胞想不了很多,於是,快樂很簡單。
單惟一有好多天沒提她的“唯一”了,是眼鏡男失去了誘惑力還是她已經從微博暗戀轉向真實生活裡的明戀?難以猜測。
單惟一今天寫了六條微博,有兩條是鄉下農莊的果園風光,文字配圖片,看著就像走在柔和的秋陽下,輕輕一嗅,滿鼻甘甜的果香。還要四條,是默哀她栽種的聖女果、小黃瓜、絲瓜的下架,她新換了兩盆仙人球,還有兩盆蘭草,計劃著天冷的時候,再養一盆水仙。
要不是成功認識單惟一,都懷疑她和成媽媽一般年紀了。這小日子過得太寧靜,日升月起,淡然老去。
如果把單惟一比喻成一面湖,湖水必然澄淨碧清,湖下的世界,一目瞭然。成功陡地生出惡作劇之念,他要投塊石頭下去,看看湖水怎麼盪漾波浪。
清清嗓子,把聲線調到最低啞慵懶令人小心跳跳的頻率,“惟一,睡了麼?”
“成醫生,你大聲點,我這裡好吵,聽不清你的話。”單惟一高分貝的回應震得成功耳膜呼呼叫痛。
成功表情痙攣,把手機往外挪了挪,“你在哪?”不自覺,成功也把音調提了八度。
“和維修人員在外面加班。”
“你不是在售後服務部負責接電話?”
“是呀,最近空調的返修率太高,人手安排不過來,我陪師傅們出去,幫著搭把手。”
“你生活挺充實呢,白天頂著太陽去果園,晚上披星戴月出門搞維修。”成功不想吼的,但他控制不住。
單惟一笑了,“成醫生,你收到水果啦,是不是很甜?”
雞同鴨講!成功沒好氣地說道:“哪有男人愛吃甜。難道你是想送給眼鏡男,他不喜歡,你才轉送給我?”
“不是,你們一人一籃。”
媽的!成功心情壞了,搞半天,他是捎帶上的,早知道,巴巴提回來幹嗎,扔給那幫小護士好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成功心情都沒好轉。負責專家門診叫號的小護士被他的臭臉嚇得氣都不敢亂喘。今天放了二十個號,叫到第十五號時,小護士偷偷朝裡瞟了眼,看到坐在成功面前的病人直哆嗦,那還是個美人。
第二十號病人是由母親陪著來的小女生,生理期紊亂。成功低頭寫著病歷,問哪裡不舒服,小女生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挺。。。。。。好,她求救地看向外面等著的媽媽,很想哭,這個醫生比病還怕人。
“挺好?那你來看什麼病?”成功“啪”地擱下筆。
“我媽媽。。。。。。”兩大滴眼淚掛在睫毛上,顫顫的,不敢往下掉。
“閒得無聊呀!”成功森冷地眯起眼,嘩嘩寫了張處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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